第493章 動搖

陳大張嘴咬了半隻餅幹，津津有味地吃起來。“真好吃！這是珠珠跟姐姐一起做的？” “嗯啊，姐姐還教我讀書寫書。” “珠珠在這裏有交到別的朋友了嗎？” “嗯，好多好多小朋友，他們住在那邊，”珠珠指職工宿舍區的方向。“我們每天都會一起玩遊戲。” “真好！”…… 林曉雪站在廚台邊，邊聽著父女倆談天邊削水要做水果盤。 偶爾的，她和6號的視線會撞在一起，他們都被逼著麵對新的選擇題。 團聚的時光很快結束了，陪顧夫人去島東散步的顧洛宸已經在回來的路上。 戴維不得不將6號押往安保部等待審訊。 又要和爸爸分開的珠珠很難過，依依不舍地跟著出門，她沒有吵鬧，流著淚默默地送著6號。 陳大看著懂事的孩子，眼睛也濕了。 他回過身來，將送行的女兒緊緊地抱住，在耳邊叮嚀著：“爸爸忙完手裏的工作就會來接你，你要乖乖聽姐姐的話。” “爸爸，一定要來接我！”珠珠抱住爸爸的脖子，親親他的臉。 “一定的，一定的！” 陳大也親親孩子，不舍地鬆開她。 林曉雪上前來，牽住淚流滿麵的孩子。 “你是個好人，無論如何，請你照顧好她！”陳大懇求林曉雪，她絕不是那種為了救其他人，拿個孩子來威脅他的女人。 “你放心，我會把當她自己的孩子照顧，希望你能處理好工作上的事情，盡早歸來。”林曉雪語重心長地對陳大道。 陳大點點頭，跟著戴維走了。 …顧洛宸讓司機直接送母親回半山腰的別墅，自己側換了另一輛車，前往島另一邊的安保大樓。 監控室裏，6號被銬坐在椅子裏，大半年的奔逃使他整個人削瘦了一圈，眼睛再無當初的神彩。 顧洛宸拉開審訊桌這一邊的椅子，坐下來。 陳大抬起臉來看了一眼麵色平靜的顧洛宸，即使被喂了一顆槍子險些喪命，對方仍能將那些憤怒和仇恨抑製住，不輕易的表露出來。 顧洛宸是個非常冷靜的男人，這一點荀天就差太遠了。 陳大垂下目光。 守在一邊的戴維打開了錄音器，輕輕擱在桌麵上。 “說說，你是受誰指使行刺我的？對方的目的是什麽？”顧洛宸開口問，事實上他心裏早有答案，他隻是需要一些證據一個當事的證人去證實罷了。 因為林曉雪的處境，陳大的決心動搖了。 他動了動嘴唇，半晌才飄出這麽一句話來：“能給我一支煙嗎？” 顧洛宸朝戴維點了下頭。 戴維從審訊桌底下的小抽屜裏取出一支香煙和打火機，陳大張嘴叼住遞過來的香煙，戴維給他點上了。 顧洛宸背靠在椅子上，平靜地看著6號猛吸一口煙，他不吸煙，但能從對方的動作上看出濃鬱的香煙在口腔裏漫開，一部分通過咽喉進入肺裏，另一部分竄出鼻孔和微張的嘴唇，騰升到空氣中。 很快，他嗅到了尼古丁的味道。 顧洛宸不自覺放緩了呼吸，注意力投放在6號布滿血絲的眼睛上，行刺之後，對方想畢沒一天睡過安穩覺的。 他曾經信任的人，曾將人身安全托付之人，並不是惡魔。 顧洛宸不恨6號，從某個角度來說，他還得感激對方，不是對方射偏了子彈，他也等不到有人救命，也不會活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