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發,壯漢隻是帶著兩人穿過院子,再繞過回廊,走向後院。
一路上所見,倒是與弦川的院子中差不多,不少青年男女,都在練習長槍,攻守有度,不過火候差得比較多。
很快,來到一座廂房前,壯漢輕輕扣了幾下房門,低語道:“師傅,他們到了。”
“嗯,進來吧。”
屋中,一股淡淡的藥味彌漫,還有些煙霧繚亂。
隻見一名赤膊著上身的老者趴在一張躺椅上,後背蓋著一張毛巾,兩名侍女手持點燃的艾草,不斷熏療著老者的身軀。在他皺褶密布的臉頰上,以及太陽穴處,還貼著幾片淺黃色之物,似乎是某種草藥的根莖。
“坐吧。不是我怠慢兩位,而是老毛病犯了,隻能這樣,還請見諒。”
話雖如此,那老者語氣中可沒有半點歉意的意味,反而帶著一股淡淡的傲慢。
這份察言觀色的能力,無論是弓舟還是寧越都具備,表麵自然還是客客氣氣的。
“前輩言重了,我等晚輩前來,豈敢勞煩尊駕移步。這一次,奉師命而來,之前與莊中弟子門客有些誤會,交手了幾招,還望見諒。”
“嗯嗯,事情我都聽說了,是他們弓杯蛇影了,什麽情況都沒搞清楚,就動手了。小午,把名刺還回去。他們兩個可是我老朋友的弟子,你這次做事衝動了。”
“師傅,我也是以防萬一,畢竟上回……”
“都是上回的事情了,那就不要再提了。”
“是。”
壯漢將桌上名刺端起,遞回給了弓舟。
弓舟將名刺收好後,再是抱拳作揖,道:“前輩,這次前來其實就為一件事情。前輩的一位弟子傷了我師傅的一位朋友,槍上喂了毒,所以……”
“你說什麽!”
突然間,老者口氣嚴厲起來,那一刹,原先懶散的模樣一掃而空,目光如炬,死死盯著弓舟,看得後者有些不寒而栗。
同時,那壯漢亦是一喝:“話可不能亂說!我師傅座下四名弟子,一死一殘,還有一個早已退隱不問世事。而我,天天打理莊內大小事務,更是無暇離開。哪有誰能傷了你師傅的朋友?而且槍上喂毒這種下三濫的勾當,更是違背師門清規!”
“小午,住嘴,這裏沒你說話的份,出去。還有你們兩個,也先下去吧,把門帶上。”
遣走了侍女與壯漢後,老者撐起了身子,看著弓舟,沉聲再道:“雖然我與你師傅其實交情很一般,但是我相信他的眼力,也相信他不可能無故找事。說是我的弟子,可有證據。澤瀚帝國使槍的強者排得上名號不少,可不能有一個就記在我名下。”
點了點頭,弓舟從懷中掏出一卷絲巾,緩緩攤開,隻見其雪白的表麵有著一枚淡紅色的不規則圖案。
“這是從傷口上拓下來的,我師傅說唯有前輩門下的閻齒子母槍,能夠留下這等形狀。”
沒有去接絲巾,老者盯著那枚淡紅色拓印,連連搖頭:“不可能,這不可能!”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