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在遲疑,毯頌進退兩難。
見狀,寧越又道:“你最好快一點,不然,若是你妻子做好了早飯送來,看到你我這副陣勢,你說她會怎麽想?”
這一句話,直刺毯頌內心最柔軟處。他咬了咬牙,重重一點頭,道:“好,我說。一切的起源,都要追溯到二十多年前。姣姣本是重臣之女,一次偶然的邂逅,我與她彼此傾心。然而,那個時候我的地位無論如何攀不上她這位大小姐。當時,我在禁衛中服役,是統領舟鬆矢的副手。他對我很好,甚至在得知我與姣姣相好後,表示願意私自傳我槍決,好叫我可以晉升更快。閻齒子母槍,就是那個時候習得的。”
心中暗暗一驚,寧越隨口問道:“弓舟的父親舟鬆矢親自傳授你的閻齒子母槍?墨菲說,你用的那一支就是他當年所用?”
“當然不是。我那一支,是舟鬆矢大哥托一位名匠打造的,與他自己那支有九成相似。隻是囑咐我,那樣兵刃畢竟是他家傳絕學,擅自傳授已是違背門規。所以,我不到萬不得已,不得動用……”
“然而,你卻拿著舟鬆矢違背門規都要傳授與你的武學,與他曾經堅守的執念背道而馳,殘殺與他誌同道合之輩。毯頌,你覺得自己對得起他嗎?”
“不,不是這樣的!”
突然間,毯頌怒聲一吼,猛然抬起頭,一臉的慍色。很快,他意識到了自己的失禮,再一次低下了頭。
“殿下,事情不是你說的那樣。當年的叛亂前夕,桀骨超派遣使者找過我,希望我幫忙勸勸舟鬆矢大哥。而後,大哥找了我,卻是給了我一個任務。若是,桀骨超的叛亂得逞,我不要抵抗,而是加入他們,成為一顆日後能夠重燃複興之火的暗子。我本想拒絕,卻被大哥嗬斥,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姣姣想一想。她的父親也是忠於先帝,若是桀骨超得手,必然將之列為鏟除的目標。屆時,隻有我投靠桀骨超,才有可能保姣姣一命。於是,我動搖了。我不懼死,但是……我不能讓姣姣也被株連……”
點了點頭,寧越疑惑道:“照你那麽說,你還是忠臣了?可是這暗子,怎麽待久了,就真成了桀家的走狗?”
對此,毯頌一聲苦笑,回道:“因為就我投靠桀家的第一天,就被看出了真實目的。但是,桀骨超沒殺我,因為他覺得我可以為他所用。因為,我有牽掛,那就好控製。而且,姣姣一直身子骨弱,從小到大都要好幾味靈藥滋養,才能保命。她父親死了,藥便斷了。若是我想繼續保住姣姣性命,就必須答應給桀骨超賣命。那個時候,我別無選擇,我不能再失去更多了。後來,桀骨超對我真的不錯,不僅要沒斷過,後來甚至請名醫根治了姣姣的頑疾。那一刻起,我的內心搖動了……”
“於是,你感恩於他,也就逐漸忘了自己最初的使命。或者是說,看著那逐漸腐朽的統治,從內心深處就不相信,桀家的霸權還能夠被推翻。再者,又眷戀這來之不易的生活。所以,心甘情願擋當了二十餘年的爪牙?”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