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嘲笑我？”司徒將軍冷冷的看著他。
“嘲笑？不敢。我隻是失望罷了。當年那繁榮的司徒家，現在竟也變得如此蕭條。”男子坐在了司徒將軍的對麵，淡淡的說道。
“族老們該死的死了，年輕一輩又沒有什麽人，我司徒家自然也就沒有什麽繁榮的機會。大概這就是報應吧。”司徒將軍道。
“或許是這樣吧。兄長可有後悔過？”男子看著司徒將軍，詢問道。
“後悔？你說的是當年，還是現在？”司徒將軍看著自己這個名義上的弟弟。心中嘲諷。這些年來，他從不下山，卻在她死的時候，從那後山而來。也早已忘了當初他的承諾，此生不再歸來。不再與他搶這司徒家！
“都有吧。我以為嫂嫂與你會白頭偕老，可現在看來，倒是我想多了。你不是個溫柔的人，又怎麽能容納嫂嫂呢？”司徒公子就這樣看著司徒將軍，眼中一派起清明。清秀的麵上隻帶著淡淡的笑容。若不是他那頭黑白參半的頭發，隻怕誰都隻會當他是個雙十年華的少年。
而不是一個被關在山上許久的人。
“你們這種人，總會仗著自己有點小聰明胡亂猜測。白頭偕老？那個女人看不上本將軍，何來的白頭偕老？”司徒將軍袖子一揮，不滿的說道。
男子也不生氣，隻道：“總有一日，您會後悔的。”
“那就等到了那天再說。”司徒將軍不耐道。
“如此，我與你的約定，到現在也該結束了。當年我犯下錯事，自知對不住嫂嫂還有妖嬈。現在，嫂嫂已經仙去，妖嬈已經嫁人。我已誰也不欠。這司徒家也不是我的歸宿了。”男子的語氣淡淡的，平靜的敘述著一個事實。而這個事實，讓司徒將軍連反駁的理由都沒有。
當年，本就是他利用了所有人。
“其實我一直都很好奇的，為什麽兄長您會對自己的女兒下手，為何要算計她們？隻為了將我關在後山，不與你爭奪司徒家嗎？你的心，到底是什麽做的？還是說隻有那對不入流的母女，才是你心中認為的親人？”
男子說起嘲諷人的話時，比起司徒妖嬈也不遑多讓。司徒將軍的臉色陰沉了下來：“司徒律，你給我閉嘴！”
“兄長你很少會叫我這個名字了。真熟悉。”男子啊不對，應該是司徒律，笑了，笑的嘲諷：“是惱羞成怒了嗎？”
“你不過是個野種，來我司徒家這些年，我沒有將你趕出去已經很不錯了。這些年下來，你不隻不知道感恩，反倒是對你的恩人這麽說話？你的禮儀都哪裏去了？”司徒將軍怒視著自己這個弟弟，心中那些不堪的過往被揭露，再也無法保持冷靜。
“我的禮儀在你設計了那些計劃之後，就已經沒有了。我愧對妖嬈還有嫂嫂，可卻沒有對不起您。這些年，我在司徒家老老實實，隻怕擋了兄長你的道。現在，一切都結束了。請讓我留下拜祭嫂嫂之後，便離開吧。至於你？你欠了我的，早晚我都會拿回去。不必反駁，我不接受任何解釋！”男子的態度霸道。
而此時，司徒將軍方才明白，原來自己這個弟弟不是不恨，隻是他因為愧疚，將恨意都壓下了。是啊，失去了心愛的女人，又失去了大好前程，他如何能不恨？
可……他卻又毀了一個尚未懂事的孩子的一生，毀了一個女人的慈悲心。所以，他才選擇留下，在那後山上贖罪。如今，一切都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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