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黑,楊慶遠一家回來了,這讓張景義長舒了一口氣。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娘三個提著行李進了楊慶遠家,楊慶遠都懵了。
“這是怎麽了?姐,你這是?”
張景義說:“戶口辦完了,直接落就行了。胡家我不去了。你再幫我找個地方落下腳行不?我明天去找政府。”
楊慶遠說:“怎麽了?前幾天不是還挺好嗎?”
張景義說:“那人是個好酒的,天天喝醉,孩子也不管,我走了五天,孩子餓了三天,還吼孩子。”
楊慶遠用拳頭砸了一下掌心:“明天我找他去。”
張景義說:“不找了,就這麽的吧,幫我找個地方能呆幾天就行,等我找了政府安置好地方就搬走。住旅店也行,能不能幫我開張介紹信?”住旅店要介紹信她是知道的,聽先生說過。
楊慶遠說:“開介紹信也得明天了,今晚先就在這湊和吧,你們娘仨睡這屋,我們三個去邊上擠擠。”
他這屋小屋太小,睡一個大人將就,一家三口根本擠不下。這也是為什麽前幾天他讓媳婦兒孩子回娘家的原因,家裏太小。
張景義說:“剛才我呆的那個大嬸家有地方,你去說說,我付點錢,在她那邊將就一晚上看行不。”
楊慶遠說:“胡嬸啊?嗯,她那屋要大些,兒子也不在家,我去問問。”
楊慶遠出去到大媽家問了問,胡嬸到是個熱心的,痛快的答應了。楊慶遠說:“可能要住幾天,我姐要落戶口,完了等政府安排,你看,能不能多住幾天,我給你算點兒錢。”
胡嬸說:“什麽錢不錢的,鄰裏鄰居的,我看那娘仨也不容易,瞅著像是大戶人家的,估計也是沒遭過什麽罪,懂事兒。那就過來吧,我一個人在家也沒什麽,不嫌我老婆子就行。”
楊慶遠還是給塞了五塊錢,就當是這幾天娘仨的夥食費了,胡嬸推了幾下也就收了。
就這樣,張景義帶著兩個孩子,暫時在胡嬸家裏安頓了下來,等待著命運的安排。
連續幾天,張景義把兒女托付給胡嬸,拿著材料跑到公安局去落實戶口,但總是被告之等等。
這一等就是近十天,天氣徹底冷下來了,北風呼嘯著從大地上掠過,天空總是陰沉沉的,胡嬸說,馬上就要下雪了,要給孩子穿厚實點兒,這個時候受了風寒最傷身子。
中間胡嬸的兒子回來了一趟,匆匆的說了幾句話,留了一點錢就又走了,廠裏任務重,必須住廠。
每天晚上胡嬸都會到門前的小坡上往廠子那邊看一會兒,能看到那邊的燈光,火光,大煙囪冒著滾滾的濃煙。
……
“你是從莊河遷過來的?”
“是,局裏給蓋戳辦的手續,都辦過來半個月了,始終沒落好。”
“就你們娘仨?你男人呢?”
“……,死了,九月份死的。”
“你現在住在哪裏?”
“親戚家。”
“回去等通知吧,不要離開居住地,這一兩天就有消息了。”
“同誌,我兩個孩子都小,現在買糧都要戶口,這麽不上不下的真的沒法過了,能不能幫幫忙?”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