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啪~!
那兩名粵東堂口的幫眾低估了石建這名受傷老兵的反應速度,也低估了呂思思這個女人的本事;
僅僅0.3秒不到,就在他們調轉槍口的瞬間,一男一女幾乎同時閃電般地拔槍射擊;頓時,要害部位中槍的兩名幫眾頓時殞命,鮮血噴了楊鑄一臉。
見到兩名叛徒倒地,剛才僥幸逃得一命的贛西堂口幫眾愣了半晌,這才吃吃地說道:“石香主,他、他們……”
石建眉頭皺的死死的:“看來想要楊總性命的人不止王啟國和張堂主他們兩個啊!”
話說著,眼睛卻轉向了自己這夥人所在的掩體方向。
既然這兩個粵東堂口的幫眾是刺客,那麽留在原地的那另外幾名粵東堂口幫眾呢?
果不其然,這邊的槍聲一響,不遠處的己方陣營裏頓時一陣亂槍,明顯是發生了內訌。
聽著幾聲熟悉的慘呼聲傳來,那名幫眾發指眥裂,撿起同伴身上的微衝,轉過頭來說道:“石香主,我掩護你們……”
砰!砰!砰!
話還沒說完,這名幫眾便連中三槍,不甘心地倒在了地上。
眼睛空洞,宛如一汪死水的楊鑄輕輕垂下手中地m9,用不帶感情的聲音說道:“你不該把槍口對準我之餘,手指還放在扳機上的!”
石建看了看那名幫眾輕輕搭在微衝扳機上的食指,臉色難看的厲害,牙齒更是差點咬碎——這個人,可是跟了他好幾年的弟兄,更是幾番陪著他跟他出生入死,他向來將其倚為心腹,今天怎麽會……?
而呂思思則有些擔憂地看著楊鑄,生怕自家老大在連番生死刺激下,得了ptsd(創傷後應激障礙),那樣的話,就真的麻煩了。
“究竟是誰!?究竟是誰想要你的命!?”忽然間,石建踉蹌著衝了過來,咬牙切齒地捏著楊鑄的雙肩。
他就算再傻,也明白這次刺殺行動絕對不是單純的幫內堂口內訌了——要是幫裏有人能在楊鑄抵達阿根廷短短一個月不到的時間裏搞定那麽多分屬不同堂口的幫眾,他早就可以有本事去統合整個小圈幫,名正言順地坐上幫主寶座了。
屆時手握整個小圈幫如此龐大的勢力,哪裏需要費精巴神地搞刺殺?直接頒布幫派追殺令,楊鑄除非躲回帝都,否則絕對活不過三天!
楊鑄看著他,嘿嘿笑了笑,表情卻陰冷的厲害:“我大概知道是誰的手腳了,不過……你知道了沒有任何好處!”
石建看著楊鑄毫無感情波動的雙瞳,有些頹喪地鬆開了雙手:“也是,你們這些大人物之間的明爭暗鬥,我這種小角色是沒資格知道的。”
說完,不耐煩地擺擺手:“現在敵我雙方的人數差距被進一步拉大,從還擊槍聲判斷,我們這邊現在存活下來的人員不足十人;”
“所以……趁著我們還能拖他們一段時間,你趕緊走吧,就開你麵前這輛車走!”
呂思思扯了扯楊鑄的衣袖:“老大,這輛車身上雖然有不少彈坑,但由於雙方使用的基本上都是穿透力弱的圓形手槍子彈,因此發動機絕對沒有問題!”
楊鑄則是側著頭看著他:“反正你也受傷了,要不……你跟我們一起走?”
石建笑了笑,眼神卻透著一絲灰色:“我收到的命令是保護你,不惜一切代價保護你!”
“雖然我早就沒資格穿軍裝了,但是有些東西是永遠烙在骨子的;”
“嘿嘿,軍人的天性是服從命令……好令人緬懷的訓誡啊!”
歎了口氣,石建又擺了擺手:“趕緊走吧,我不可能丟下我的弟兄獨自逃命,你也需要有人幫你拖住足夠的時間。”
見到呂思思想要插話,石建眼睛一瞪:“不要給我說什麽所有人可以一起開車撤走,互相也可以相互照應之類的廢話!”
“且不說沒有人斷後的話,我們絕對甩不掉老辛那幫子人;”
“單說路上的安全……人家既然能買通跟了我5年之久的弟兄,你怎麽知道剩下來的弟兄裏沒有他們的人!?”
楊鑄聞言,點了點頭,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成,如果咱兩都能活下來,記得養好傷後找我喝酒!”
說完,站起來拍拍屁股,竟然就真的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坐了上去。
呂思思有些糾結地看了看石建,見到他已經撿起地上的微衝,一邊艱難地做著戰術騰挪,一邊瘋狂射擊吸引對方的火力,隻得一咬牙,從副駕駛位置上一個側跨,坐到了主駕駛位上。
摸了摸插在方向盤下的鑰匙,呂思思看了看宛如一尊雕塑在副駕駛座上閉目養神的楊鑄,又看了看不遠處的汽車背後,被火力壓得抬不起頭來的石建,不知怎麽的,竟然覺得莫名心虛。
咽了咽口水,呂思思問道:“老大,那我……開動了啊!”
“嗯。”楊鑄至始至終,眼睛都沒有睜開,隻是鼻子裏嗯了一聲。
踏~噠噠噠!
隨著汽車點火的聲音響起,一輛黑色的雷諾車頂著無數槍彈,迅速逃離了戰場,晃晃顛顛地再度消失在草原深處。
而逐漸消失的地平線上,則是一個拖著流血右腿,時不時朝著對方開槍還擊的粗壯身影……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