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為他還在這,她早就失聲痛哭了出來。
紀羽寒也靜靜的坐在輪椅上,直到她又重新在他麵前出現,他看到她的眼眶有微微的紅。可她總是在他麵前裝得十分堅強,就連對他的感情,在他出事之前都能隱藏得那麽完好。
“吃飽了嗎?吃飽我們就該走了。”
她說著就拖起了裝好的行李箱,就一個,裏麵裝的,都是他的東西。
而她自己,卻隻簡單的背了個包。
紀羽寒的輪椅是全自動型的,沒有人推的話,他也可以按下扶手旁的鍵讓它按照他的要求走。但是,直到白芷喬都走到門口了,他還是沒有動。
“怎麽了?”她在開門前又回頭問了一句。
紀羽寒靜靜的看著她,好像是做出了很大的決心。
“喬,我們還是不去了吧!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人家都懷孕了,我這個被美國登記了死亡的人突然出現,不怕她一時激動而流產嗎?我們做人不能這麽沒良心的!”
本來可以說得很煽情的一句話,被他說成了這樣,讓白芷喬聽了突然想笑。
可是,他的意思是……
她幾乎是驚訝的放下了行李,愣愣的回頭呆呆的看他。
“你……不去了?”
他轉動了輪椅,緩緩的來到她放置精油皂的櫃前。上麵有一排是大白和女孩的圖案,他隨便撿起了一塊,握在手中,輕輕的撫摸。
“喬,你還是給我一點時間吧……”
給他一點時間,或許他能好好的收起那段得不到的感情,又或許,他可以試著淡忘,試著平靜的去回憶。
白芷喬此時的心,是苦澀又是喜悅。
她也終於重新走向了他,握著他的手,然後認真的對他一字一句的道:“寒,你放心,我不會逼你。護照就在你的手上,你什麽時候想走了,就算不通知我,也不要緊……”
“你不用在乎我的感受,因為你並沒有欠我什麽。我救你並不是為了要困住你,我隻是想要你還活著。你活著,就是對我最大的報答!”
紀羽寒聽她說完了這話,終是啟唇對她淺淺一笑。
白芷喬再次摟住了他,緊緊的。那一瞬,她隻希望時間能在這刻停止。
還有一句話她沒對他說。
如果她的存在依然給他造成了困擾,那她,也可以隨時離開……
她不希望,他選擇和她在一起,隻是為了報恩而已……
一年以後,當皇甫杉接到白芷喬打來的電話時,他就知道,約定的日子就要到了。
“是這樣嗎?就是後天?不能延期的?”
“這個比賽不是我們定下的時間,賽車委決定是哪一天,就是哪一天了。或者,你可以考慮明年再參加?”
白芷喬和他打這一通電話的時候,她和紀羽寒已經來到了洛杉磯。
就在當年比賽的那個賽道的另一邊山腰上,他們訂下了一間酒店的房。
“好吧,我知道了。那我早點過去做準備。”
但皇甫杉並沒有拒絕,即便他女兒的百日宴,就在幾天後舉行。
可他剛要掛下電話,她又突然補充了一句:“杉,如果這場比賽你贏了,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什麽事?”
白芷喬朝旁邊看了看,確定紀羽寒與她有一段較遠的距離。
“你找個合適的時機,幫我照顧下寒。他一個人我不放心,因為我……可能會離開他很長的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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