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家的賤……”安姨娘正要開罵,才發現院子裏的主位上坐著一個人。
那是個很年輕的姑娘,穿著一身素淨的衣衫,顏色雖素淨到了極點,衣料卻也華貴到了極點。那衣料仿佛沾染了冬夜的寒涼,看起來有些晃眼。
她坐在那裏,坐得筆直,一言不發。
安姨娘啞了聲音,心裏浮起懼意,結結巴巴道:“敢問這是哪家的貴人,這是王府的事情,您卻派人將妾給綁了,傳出去實在是……”
趙溧陽不說話,隻是等著。
安姨娘越說越心慌,冷不丁看見趙溧陽身邊站著那丫頭身上穿的衣衫,布料好像是織雲錦的,她隱約記得那是宮裏專用——
似想到了什麽,安姨娘臉色發白,試探問著:“可是長公主…公主殿下?”
趙溧陽不理會她,隻是坐著。
夜空裏很是安靜,除了裏麵顧湘靜漸弱的哭喊聲,一聲一聲,仿佛扯著眾人的心。
這樣的氣氛之中,安姨娘心裏突然升起強烈的不安來。
難道是……
不可能的,那件事她做得天衣無縫。
她又張嘴,試圖說些什麽,錦兒便道:“沒到你說話的時候,給我等著!”
等著,等什麽?
很快王府的人回來,管家湊近她耳旁說了一句,“殿下,先有青和洗鏈子的事情,再有安姨娘吩咐廚房做糕點。安姨娘隻做了一盒,盒裏有六個,除了青和那丫頭吃了一塊,其他都分給幾個高階丫頭了。”
趙溧陽揮了揮手,臉色不變,示意自己知道了。
不多時,錦兒來報,手鏈子一直沒找著。
說到這裏,趙溧陽臉色終於有了一些變化,她眉間輕蹙,輕歎一聲。
隨後安姨娘看見那人站起身來了。
華貴的衣料一角緩緩逼近,猶如風雪也逼近了,那人的聲音很好聽,語氣很平靜,“王妃的手鏈,你藏在哪裏了?”
安姨娘心裏“咯噔”一下,仰著頭,結結巴巴說道:“殿下在說什麽手鏈子,臣妾不知……”
趙溧陽微微一笑,對身邊的於嬤嬤道:“嬤嬤,你們王府的人怎麽這般沒規矩,她一個賤妾,也敢在本宮麵前稱臣妾?”
那於嬤嬤上前便是一巴掌,狠狠打在安姨娘臉上,她厲聲斥道:“上不得台麵的東西,你在王府裏不過是個奴才,隻能對公主殿下自稱奴。”
安姨娘捂住被打的臉頰,淚水奪眶而出,咬著唇輕聲道:“奴才…奴才第一次得見公主殿下天顏……一時緊張沒了規矩…還請殿下恕罪…隻是那手鏈子……奴才真的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手鏈子的事,整個王府都知道,你怎麽會不知道?”
安姨娘臉色微微一變,“公主殿下抓了奴才來,不就是認定奴才有罪嗎?公主既然已經這樣想著,奴才當然隻能盡力撇清嫌疑。更何況我大魏朝法度森嚴,就算是京兆府衙處理偷猛拐盜這樣的案件,也講究證據齊全,如今公主什麽證據都沒有,就抓了奴才院子裏的人,難道公主就不怕外麵的人說您不遵法度私設刑堂嗎?”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