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禾給她買了一盞小兔子燈,裝三節五號電池,開關一往前推,兔子燈就亮起來。
孟小阮笑眯眯地提著燈籠顯擺,有兩個五六歲的小朋友看到了,也拉著媽媽的衣服要買。
再往前一個攤位,燈籠下麵綴著燈謎,孟小阮向晏禾招招手:“猜中藥的。”
晏禾隨手指了一個:“答案是陳皮。”
孟小阮去看謎麵,原來是千年裘。
又指了一個謎麵是衝天香陣的:“淩霄花。”
孟小阮也猜出來了:“婦女節前夕,答案是三七對不對?”
這些謎語都不難,猜中了送個小掛飾,晏禾接連猜中了七八個,牽著孟小阮的手往前走。
前麵有賣棉花糖的,她要了個plus版的,做出來得有臉盆那麽大,她等得不耐煩,要晏禾看著,扭頭去看燈。
燈市上人來人往,她站的位置擋了通道,她便往旁邊挪了挪,後麵有攤主推著推車過來,於是她又挪了挪,直到偏離了燈市那條街道,一側燈火燦爛,一側黑黢黢的沒有一點光,她回頭看了眼晏禾,剛想衝他招招手,頭一疼,暈了過去。
晏禾仿佛聽到了孟小阮的叫聲,他以為是錯覺,朝聲音的方向找過去,兔子燈掉在地上,一輛麵包車絕塵而去。
他拔腿便追,幾乎已經拍到了車的後備廂,那輛車一個加速,又將他甩開了一段距離。他繼續發力,冷風從嘴裏灌進去,嗆進肺管裏,他不敢咳,生怕一個走神失去了車輛蹤跡。
然而最終,那車開進了輔路,消失在滾滾塵煙裏。
他癱在路邊,恐懼緊緊攫住了他的心髒,幾乎捏出血來,好一會兒,他拿出手機來,正準備報警,手機裏進來一條短信:“她在我手上,要命的別報警。”
最初的慌亂之後,晏禾定了定神,報警,必須報警。
警察來得倒很迅速,在現場勘查了一番,確定孟小阮被劫上了車,調出了附近的監控,車沿著大道開了一段,然後拐進了輔路,輔路沒裝監控,失去了車輛的蹤跡。
這輛車警方並不陌生,正是劫持丁穗的麵包車。
這車警方早就調查過,三個月前就被盜了,這段時間警方排查了大量的監控,沒有查到這輛車的有效信息。
晏禾能確定,這個人是衝他來的。
他迅速搜索出一個可疑人物——穆剛。
這個穆剛就是當年刺傷晏靈樞的人,被判了有期徒刑十五年。
警察根據這條線索去查,發現穆剛因為表現良好,已經提前出獄了。
晏禾在警察局坐了一晚,手機一直在手邊放著,沒有電話也沒有短信。
這一晚,孟簫幾乎要瘋了,丁穗也急得直哭,隻有他一直安靜地坐在那裏。
他什麽都沒想,甚至什麽都不敢想,心裏隻有一個信念,孟小阮會回來的。
警方一直在調查,穆剛出獄後曾經回過哥嫂家,住了幾天就離開了,哥嫂也不知道穆剛去了哪裏。
出了這麽大的事,孟簫沒敢告訴孟廣齡,爺爺年紀大了,身體又不好,怕他受了刺激支撐不住。
第二天,依舊沒有消息。
晏禾粒米未進,丁穗勸他:“多少吃一點吧,救小阮也需要力氣的呀。”
道理他懂,但是吃不下,喉嚨像塞住了一樣,喝口水都費力。
冷靜,冷靜,他一定要冷靜。
他一遍遍告誡自己,站起身,去衛生間。
擰開洗手池的水龍頭,用手接了一捧水,冬日的水冰得刺骨,潑在臉上,他稍稍清醒了一些,拿起手帕去擦臉,脖子上的那截紅線忽然斷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