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世蕃不由眼睛一亮,道:“你是說他們是當今天下最厲害的殺手?”
戴河自信道:“他們中任何一人都是最可怕的殺手,若兄弟聯手,隻怕連昔日的傳奇殺手冷無雙也要差幾分,隻是……”
嚴世蕃連道:“隻是什麽?”
戴河道:“隻是他們雖然也對終極懸賞顯出了極大的興趣,可嚴老那裏……”
顯然嚴嵩對終極懸賞的態度,戴河是知道的。
嚴世蕃臉色頓時陰沉了起來,冷聲道:“老爺子那裏不用你管,你隻需盡快將施非默,施非言二人找人就行。”
“是。”戴河立刻應命。
嚴世蕃臉上的猙獰之色也是更濃了幾分。
嚴嵩和嚴世蕃雖是父子,性格卻截然相反。嚴嵩縱使擔任首輔二十多年,卻依然事事謹小慎微,在嘉靖帝麵前恭恭敬敬。而嚴世蕃連裕王都敢刁難得罪,他在充軍的路上畏罪潛逃,一個逃犯不僅不小心躲藏起來,反而短短半年時間就奪人妻女、劫掠少女二十餘起,又花費數百萬兩修建比尋常王府還要奢華的嚴府莊園,其囂張霸橫程度可想而知。
終極懸賞在嚴嵩看來是自尋死路,可在嚴世蕃眼裏卻是極為精妙的妙計。原本嚴世蕃對嚴嵩強令中止終極懸賞的事就一萬個不樂意,經過今夜這次的死裏逃生,嚴世蕃更感覺不盡快除掉張沐,死的就是他了。
更何況現在張沐已經連續從他府中抓了兩回荊楚妖醫,那些妖醫在張沐的刻意嚴刑拷打之下,一定會承認與嚴府有關聯之事,這已經是勾結巫蠱妖醫的重罪了。殺張沐,徹底解除嚴府的威脅,也將與巫蠱妖醫勾結的重罪早早抹幹淨。不殺張沐,那便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這其中該如何選擇,嚴世蕃早有決定。
日中星鳥,以殷仲春。仲春遘時雨,始雷發東隅。
袁州的雨水好像忽然就多了起來,雨雖不大,連日的陰鬱也是讓人的心情不由壓抑了幾分。
已是張沐刺殺嚴世蕃的第六天,這一日終於迎來了一個好天氣,天空猶如上等瓷盤一樣碧藍,連雨過後空氣顯得格外清新,遙遠的天邊還有幾多白雲飄過。
“駕!”
“駕!
“駕!
袁州西郊人煙稀少,急促的馬蹄聲打破了沉寂,很快這十幾匹快馬便在一處酒鋪停了下來。
酒鋪並不大,土牆木門,四間並不算寬敞的房子,房子外還搭了涼棚,擺上幾張桌子,客人多了,也可在涼棚下歇息,而在四間房子後麵還有一土牆圍城的小院,應是酒家一家人起居的地方。
“大人,請。”
荊州衛指揮使鄧焦率先為張沐備好了長凳,用袖子把凳麵擦的幹幹淨淨,有張羅道:“老紅頭,快上好酒。”
“哎,幾位爺來了。”一個鼻子紅紅的老頭從酒鋪裏彎腰走了出來。
這家酒鋪裏的酒未必是多好的酒,下酒菜也算不上美味佳肴,但因為距離西郊軍營並不遠,每逢軍營中營訓中途歇息時,許多官兵都會過來喝幾杯,因此生意一向很好,事實上他們就是專做官兵生意的,也跟許多人熟識了起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