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對峙

已是深夜，漣驪苑內的燈火早已熄滅，唯獨臨善公主寢宮內還有點點燭光閃爍。 張沐沒有驚動任何人，自己獨自一人朝寢宮走去，沿途雖然有守夜的太監試圖阻攔，但馬上便被後麵馮保的人屏退了。 張沐輕輕敲門。 門緩緩打開，是秦靜，此時的她一身淡紫色羅衫，薄的幾乎要將裏麵的玉體都透出來一般，還是那樣的美，隻是張沐已經不認識這個女人了。 張沐望進去，並未看到朱玲瑜。 察覺到張沐的目光，秦靜淡漠道：“不用看了，以你的能力，我就算拿刀架在她脖子上，你也能輕易救下，我早將她藏起來了，隻要……” 張沐直接道：“隻要我敢擅動，她也會死是嗎？” 感受到張沐那銳利的冷芒，秦靜長歎一聲，“我永遠沒想到有一天我們會這麽麵對彼此。” 張沐道：“變的好像是你，這話不是該我說嗎？” 秦靜仰頭冷酷道：“我早就跟你說過，自從秦義山莊被滅以後我就變了，是你自己忘了而已。” 張沐道：“我把你從益王府救出來後，本以為你能做回原來的自己。” 秦靜道：“我是想回到過去，可是你呢，你連正眼看都不看我一眼了，最後隻把我甩給了朱玲瑜。你憑什麽嫌我髒，你們男人可以三妻四妾，我隻為了我爹委身朱載琮一年，你憑什麽就不要我了，臭男人！” 秦靜眼中已經有了幾分瘋狂之色。 張沐道：“朱玲瑜對你不好嗎？” 秦靜自嘲道：“倒也不算壞，畢竟能讓一位高高在上的公主一口一個姐姐叫的也沒幾個。” 未等張沐說話，秦靜話鋒一轉，嘶吼道：“可這一聲‘姐姐’叫的我不甘心。我才是大，你就算要三妻四妾，她隻能做小，我原本就該是姐姐。可現在她高興就稱我一聲姐姐，不高興我隻是她無數宮女中的一個，還有那些可惡的宮女太監，你知不知道他們有多妒忌我跟朱玲瑜的關係，你知不知道後宮森嚴，在看不到的地方他們是如何羞辱我的？” 張沐長歎道：“原來你離開益王府以後，活的還是不滿足。” 秦靜道：“連宮女太監都能羞辱我，我怎麽能滿足？這還不如在益王府獨孤終老呢。” 張沐道：“人心難測，欲壑難填。我隻怕就算我對你一如舊日，就算你得到了你最想要的生活，還會有新的不滿足，新的不痛快。我們最初相戀隻有三個月，那時候我們都還年輕，都不懂事。現在都長大了，我經曆了許多事，你也經曆了許多事，我們都變了。” 秦靜喝道：“不用你對我說教。” 張沐道：“我不會對你說教，朱玲瑜和我對你都無愧於心，路是你自己選的。” 張沐看秦靜的目光忽然已經變的冷漠，冷漠的像他看其他的敵人一樣，絕不帶任何情感，問道：“南澳海戰後，你爹是不是直接就來找你了？” 秦靜道：“他最大的敵人就是你，我在朱玲瑜身邊，便是在你身邊。爹說的沒錯，你早已不愛我了，也不會娶我的，隻有他擁有無上的權利，才能一次次給我幸福，這世上的男人果然隻有我爹永遠對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