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湉見自己哥哥得知溫玉珠同父母要來王府, 立刻告辭,不確定他是怕撞上溫玉珠抑或覺得不便。正猶豫是否放他離開,溫家馬車已到, 也知是走不成了。
“哥哥都未坐下來喝杯熱茶。”
蘇湉勸道, “進去坐一坐、喝兩杯茶罷,不然我心裏也是過意不去的。”
“且我提前備下幾匹料子, 準備讓哥哥捎回去。”
“有許多事情沒辦好呢。”
自己妹妹這樣說,蘇裕無法,唯有留下。
溫家馬車停在王府大門外,溫大人、溫夫人與溫玉珠相繼下得馬車。
陳行舟攜蘇湉迎上去, 同溫家眾人一番寒暄。
蘇裕緩步上前, 論年紀是小輩,他與溫大人、溫夫人見禮。
“溫小娘子。”
最後, 他語聲平靜和溫玉珠問好。
蘇裕的目光近乎是從溫玉珠身上一掃而過, 沒有停留。
然一兩眼的印象已與從前大不相同。
他記起多年前那樁事。
他清晰記得是他十六歲那一年。
也是秋天, 他獨自靠坐在書院裏的一棵梧桐樹下看書。
一個漂亮的小娘子氣喘籲籲衝到他麵前, 橫眉冷目, 劈裏啪啦說:“江淮, 你若敢答應娶我為妻,我且將話撂在這裏, 你和我兩個人, 總有一個活不到明年!”
她怒氣衝衝, 眼底隱隱的委屈之意。
大約因為太過生氣,情緒也激動,臉頰泛著一層粉色,死死咬著唇。
或許想要讓自己顯得更有氣勢、說的話更有說服力,她手中緊握著一把十分鋒利的匕首, 以此作為威脅。那會兒看他的眼神和看仇人差不多。
可他並不是她口中的江淮。
她找錯人了。
“為何不願嫁?江淮那麽差勁嗎?”
他沒有立刻告訴她此事,反而好奇她反對的方式為何這樣激烈。
江淮是和他在一個書院讀書的同窗。
論起來,相貌、人品、家世,都沒有太大的問題。
他以為是因為她有別的想嫁的人才這樣。
但她卻隻說:“我不喜歡你,便自然不想嫁你,你再好,也非我良人。”
可她連江淮長什麽樣都不知道。
更無所謂認識、了解、清楚對方的品性為人。
“所以你是有心儀之人?”
他最終把心裏的小小疑問對她問出口了。
“沒有。”
她柳眉倒豎,“我有沒有心儀之人與你無關,總之你不可以答應!”
“我不會答應。”
“因為我不是江淮。”恰巧江淮路過,他輕抬下巴示意,“江淮在那裏。”
他揚聲喊得江淮一聲,幫她確認。
江淮應聲回頭,快步走過來:“蘇兄尋我何事?”
那把匕首便滑落在地。
小娘子羞紅著臉,懊惱中跺一跺腳,雙手捂著臉跑了。
那把匕首被他拾起來妥帖收著。
隻後來雖知她是溫家小娘子,但沒有機會交還她。
也不是再未見過。
不過每次遇到,哪怕遠遠看見他,她便會逃得飛快,像耗子見了貓。
再後來,他不怎麽在京城。
那是真的沒有機會見麵……
此次因妹妹大婚回京,他本以為這麽多年,溫玉珠已有心儀之人,覓得良人,未想她連婚事都未定下。那些關於她戀慕睿王的傳言究竟是真是假?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