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行舟吃了兩塊餡餅擱下筷子, 又灌下一杯冷茶,到床榻上去躺好。
不用蘇湉多說,他自覺脫下上衣。
蘇湉拿著瓷瓶走過去, 將藥放在床榻旁的小幾上。
她側坐在床沿, 取過幹淨的帕子, 用熱水浸濕、擰幹,先幫陳行舟擦身子。
不是第一次見陳行舟身上的傷疤。
但最初見, 是蘇湉失憶之時, 後來再見, 不曾細看過。
都與此刻有些不一樣。
蘇湉雖然不忍細看陳行舟累累傷痕的身子,但想到有的傷是為救她而受,她逼著自己認真去看。手中的帕子擦拭過那些疤痕,動作愈發溫柔和小心——哪怕傷疤已經長好了,根本不會弄疼他。
擦過兩遍,再用幹帕子擦去些許殘留的水漬。
蘇湉對陳行舟輕聲道:“王爺,我開始幫你上藥啦。”
陳行舟低低地應一聲。
蘇湉取過藥瓶, 一點一點耐心幫他上藥,上好一種,再換另外一種。
默默幫陳行舟上藥的時候,她記起來,王爺是上過戰場的。
不過王爺上戰場那會兒她年紀小。
蘇湉大致記得, 應當是在她十二三歲附近的事情。
認真計較起來是在四、五年前。
那個時候的王爺應該比他哥哥去邊關的年紀還略小上一些?
蘇湉一時想,王爺的傷, 許大多都是在戰場上經受的。
那些年大齊的邊關確實不怎麽太平。西涼也不似如今這般安分,是經過那幾年的對峙,西涼敗了,老西涼王病故, 新的西涼王上位,西涼才再一次臣服於大齊。
那幾年最大的事情,蘇湉記得,是皇帝陛下禦駕親征。
她聽爹爹提過,西涼大敗,與皇帝陛下彼時的禦駕親征是有關係的。
大軍得勝、班師回朝,隊伍抵達京城那一日,百姓們紛紛出門相迎,恭祝勝利,從此對這一位皇帝陛下愈發擁戴。
蘇湉那時生病,不得不臥床休養,沒有去街上看熱鬧。
若那個時候去了湊熱鬧,是不是可以看到王爺在馬背上意氣風發的模樣?
她不由想象著那樣的畫麵。
蘇湉已經幫陳行舟把背上的傷疤一一擦過藥。
但要等藥幹了,再幫他穿上衣服,於是她任由自己發了會兒呆。
因是如此,當陳行舟坐起身麵對蘇湉的時候,看見的也恰是她發呆的樣子。
他屈指蹭一蹭蘇湉的臉頰問:“在想什麽?”
由於出神而眼神渙散的蘇湉收斂神思,抬眼正對未著上衣的陳行舟。沒有在白日仔細看過陳行舟身上的傷,自一樣不曾如此刻般明明白白細細看他的身材。
而王爺的身材……
她摸過、抱過,失憶的時候更上嘴啃過。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王爺的身材有種會令人臉紅心跳的誘惑。
蘇湉目光落在陳行舟胸前,微怔,下移避開,落在他的腰腹上,更紅了臉。
“王爺可以穿衣了。”
她低聲說道,取過一旁的衣裳,遞給陳行舟。
陳行舟沒有伸手來接上衣,隻看著蘇湉又問一遍:“王妃方才在想什麽?”
蘇湉說:“沒想什麽呀。”
她強自鎮定,先將中衣披在陳行舟身上,抬起他一條胳膊,讓他配合伸手穿衣袖,穿好一邊再穿另一邊,同時把他的身材稍事遮掩。然而半遮半掩之下,精壯肌骨愈發顯得誘惑,比未穿衣時更盛。
陳行舟手指摩挲著蘇湉的臉頰:“沒想什麽,王妃臉為何這樣紅?”
知他想捉弄自己,蘇湉輕哼反問:“王爺不知道為何嗎?”
陳行舟笑:“我該知道?”
“對啊。”蘇湉一本正經,“我初次見王爺身上這些傷痕是什麽時候,王爺不記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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