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既是蘇裕和溫玉珠大婚的日子, 作為蘇裕母親的侯夫人魏氏並無閑暇。
蘇湉尋過去時,她正一麵由著丫鬟梳妝一麵不放心吩咐底下的人諸多該注意和留心的事情。
“娘親。”蘇湉邁步進去走到魏氏麵前,笑著挑了支鑲寶石的花開富貴金簪幫魏氏插在發間, “今日是哥哥大喜的日子, 娘親戴這支折枝牡丹的金簪正合適。”
一對新人屆時要拜高堂, 亦即拜侯爺和侯夫人,觀禮的人也不會少。
因而蘇湉給自己娘親挑了這支奢華但穩重的發簪。
魏氏朝銅鏡看一眼便笑:“好, 聽湉湉的。”
她又交待過幾句, 拉著蘇湉的手起身, 見時辰差不多,母女一道往外走去。
蘇湉幫魏氏招呼來參加宴席的女眷。
年輕一些的小娘子,都被引去花廳喝茶、賞花、吃點心。
時值春日,正是處處春光明媚、百花嬌豔好時節。
小娘子們脫下厚厚的冬衣,換上春衫,聚在一處又是人比花嬌。
年前一場招待西涼使臣的宮宴上,陳行舟這位睿王於宴席上許下隻娶蘇湉一人的誓言, 當時在京城的貴女圈子裏掀起巨大的波瀾。縱使過得這麽久,波瀾仍未消,而蘇湉今日也被認識的小娘子拉著聊天,言語間倒有想認真請教她怎麽“馴服”睿王的意思。
蘇湉從那些彎彎繞繞的話裏聽明白其中深意。
卻無法回答她們想知道的所謂手段,唯有微笑與她們客客氣氣聊著。
“別看啦, 再看也是比不過睿王妃的。”
趙清露見趙清雨一直朝蘇湉的方向看過去,哼笑一聲開口。
她們今天是隨趙夫人來赴宴的。
趙清露知道趙清雨覬覦睿王已久, 哪怕睿王迎娶睿王妃,她仍在做有一日給睿王當側妃的美夢。
直到在招待西涼使臣的宮宴上發生那樣的事。
而今,滿京城都曉得睿王所有心思都在睿王妃身上,哪家小娘子覬覦睿王, 反而引人嘲笑。
趙清雨盯著蘇湉這位睿王妃,表情頗不甘心,趙清露便沒忍住諷刺她一句。兩個人關係不好,平日裏也是不怎麽對付的,時常互相挖苦,趙清露雖樂得看趙清雨的笑話,但她們血脈相連,是姐妹,她不想因趙清雨犯蠢失了臉麵。
“同你何幹!”
趙清雨瞥一眼趙清露,不想理她,徑直走開。
隻是走到一處小幾旁坐下,趙清雨依然不住望向蘇湉。
她看著豔若桃李、春風拂麵的蘇湉,便想起陳行舟,想起他如何對待蘇湉。
可睿王又曾如何對待她呢?
無論她怎麽示好,都不願意多看她一眼,哪怕她摔倒在雨中,滿身的泥濘,一樣直接越過她,將她視若無物。
趙清雨想起這一樁事,內心便生出一股巨大的屈辱感。
越是得知睿王和睿王妃感情甚篤,她心裏這種屈辱感便越無法抹去。
趙清雨在遠處靜靜看得蘇湉片刻。
之後,她沉一沉心思,起身朝著蘇湉在的地方慢慢走過去。
“睿王妃,好久不見。”
蘇湉聽見有人喊她,微笑回頭,瞧見那張清秀的臉,略想一想,方記起這位小娘子的身份。
是趙將軍家的二小姐,趙清雨。
蘇湉頷首而笑,客客氣氣:“今日侯府的客人太多,諸事繁忙,若有招待不周之處,還請趙二娘子見諒。有什麽需要,隻管吩咐府中的丫鬟婆子,不必拘謹。”
趙清雨看著蘇湉的笑臉,同樣笑了一下,那笑容裏卻並無多少歡喜之意。
她口中說:“並無招待不周之處,鎮遠侯府的丫鬟們做事穩妥,隻是太久不見,想來同睿王妃說說話。”
蘇湉身邊始終圍簇著不少小娘子。
京城的貴女圈子隻有這麽大,彼此未必熟悉,但基本互相認識。
趙清雨同蘇湉搭話,其他人也朝她望過來,視線落在她和蘇湉兩個人的身上。在眾人的目光中,趙清雨笑著道:“想我大姐姐與睿王妃是同年出嫁,略早上兩個月,而今已有六個月的身孕。”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