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湉回到踏月居, 把溫玉珠告訴她的事兒轉告陳行舟。
陳行舟不怎麽在意的樣子。
蘇湉便問:“趙將軍會同意嗎?”
“會吧。”陳行舟閑閑說,“畢竟眼看我那三侄子離那個位置一步之遙。”
蘇湉略想一想,又問:“王爺那邊有傅光宗的下落嗎?”
陳行舟立刻領會她想知道什麽。
“此前他從你這兒探聽到他女兒的消息, 便動身去了邊關, 也尋到人。父女倒是相認了, 不過他那女兒沒用她的姓,隻改了沈姓。這些日子, 傅光宗回來京城, 另外買了一處宅子, 住下了。”
陳行舟把蘇湉想知道的都說與她聽。
蘇湉一時間若有所思。
上一次陳長敬回京,與太子驟然離世有關,後來仍回去邊關。但陳長敬這一次回京和上一次有所不同,此番是他自個的父皇受傷,他要在床榻旁侍奉。傷筋動骨,養起來不容易,若能大好, 隻怕也要到年底了,沒有臨近年節偏打發人回邊關去的道理。
這麽一來一去,陳長敬便能夠順利留在京城。
年節一過,隻要皇帝不開口,旁的人也不好說要陳長敬離京的話了。
何況徐皇後至今被軟禁著。
蘇湉想起此前入宮去給溫太後請安時, 偶從宮人口中聽說起如今的鳳鸞宮常有些異樣響動。
宮人口中的異樣響動,實則是徐皇後在殿內大吵大鬧, 說出些聽不懂的話。
那行徑,那做派,眼瞧著,已然不似常人……
因而有宮人敢猜測說徐皇後被關著那麽長的日子, 發了瘋。
徐皇後若已這般,對陳長敬便無威脅,而徐家才因祖籍那邊的事遭到拖累和敲打,一時隻怕也安安分分。
陳長敬不走了,傅光宗回來京城,想是蘇悅……不,沈悅也回來了。
不過有當初那些話、那些事,大約不會輕易在她麵前出現。
之所以問沈悅的消息,蘇湉是想心裏有個數。
現下不是渾渾噩噩、隨隨便便的時候,她雖不會主動找麻煩,但提防麻煩找上門亦有必要。
蘇湉想得片刻,把這些梳理清楚。
直到此時,她方低聲問:“陛下秋狩摔下馬,當真是意外嗎?”
陳行舟撩起眼皮深深看蘇湉,忽而一笑,慢悠悠反問:“不然呢?”
蘇湉便明白了。
她托腮看著陳行舟,微笑問:“那王爺能不能提前告訴我,王爺到底命人在睿王府折騰什麽?”
陳行舟撩起蘇湉的一縷發,握在手心:“自然是取悅王妃的東西。”
取悅她?
蘇湉眸中生出幾分疑惑,她那些日子不曾對他提過什麽要求呀?
陳行舟笑意不減:“王妃定然會喜歡。”
“是什麽好東西?”蘇湉被勾起好奇心,忍不住想鬧著陳行舟快些告訴她。
手臂才勾住他的脖子,湊過去——
“王爺,王妃,郡主過來了。”
丫鬟的稟報傳進來,蘇湉收回手,離開陳行舟身邊,揚聲吩咐道:“讓郡主進來罷。”
陳行舟的臉色不怎麽好看。
幾息時間,他陰惻惻開口:“不如將那王八送給她得了。”
陳行舟會這麽說,蓋因陳婉對蘇湉那日在北定河釣上來的王八頗為喜愛。
喜愛到每天都要過來踏月居看一看、喂一喂。
這會兒陳婉想必也是喂王八來了。
順便,一個不小心,壞了陳行舟的好事。
“不可以。”
蘇湉飛快拒絕,“我釣上來的王八,王爺做不得主。”
口中這樣說,卻是憋著笑。
見陳行舟臉色愈發難看,蘇湉壓低聲音:“小娘子雖吵著要把王八燉了燒了,但終究還是喜歡得舍不得呀。”
陳行舟撩起眼皮看得蘇湉一眼。
蘇湉笑,偏頭見陳婉進來,莞爾間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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