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敬語氣沉重與永昌帝細細的稟報了。
永昌帝也因他的話表情凝重,最終讓人扶他起身,要親眼去看。
“父皇,因被山林野獸嘶啞過,或有些可怖……”
陳長敬從旁相勸,永昌帝不聽不理,定一定心神,伸手將那蓋在屍首上的白布掀開了一角。
永昌帝眸光陰沉盯住那具屍首看。
良久,他閉上眼,語聲悲痛:“行舟,你終是比朕先去了……”
……
呂月清從宮人口中得知陳行舟與蘇湉因遭遇刺殺雙雙跳崖慘死的消息,驚得打翻手邊的茶盞。她猛然站起身,上前一步:尤不可置信:“怎麽可能?怎麽會?”
跪伏在地上的小太監道:“皇帝陛下親自去瞧過那兩具屍首。”
“想來……不會有誤……”
呂月清慢慢反應過來這樣一個消息,身形微晃,跌坐回了羅漢床上。
她隻覺得頭疼,命宮女給些賞賜後屏退小太監,手肘搭在榻桌上,手指用力地摁揉著額角。
睿王一去,再無倚仗與三皇子相爭。
但,好端端的如何會遭遇刺殺?難道此事是三皇子所為?
呂月清從震驚中緩過勁來,不由得開始思索這一場忽來的刺殺。如果是三皇子所為,難道是從何處知曉或覺察她與睿王之間達成的共識?但他為何有膽量直接派人刺殺睿王?若不是三皇子……徐家?可如今的徐家有那個本事嗎?
她覺得事情蹊蹺。
也認為不會隻有她一個人覺得蹊蹺。
但被三皇子帶回來的屍首容不得那麽多的不相信。
倘若,呂月清想,倘若本便是三皇子所為,那無論人是生是死,帶屍首回來,讓大家以為他們死了,都不會出錯。
隻要大家都以為他們死了。
那麽縱使人沒有死,派人繼續暗中搜查追殺,直到人真的死了便是。
呂月清愈發感到頭疼。
可或許這與她是能放手一搏的機會。
如果能掌握三皇子派人刺殺睿王的證據,起碼三皇子的威信會大不如現在。
皇帝陛下即使想要傳位與三皇子,一時片刻也不能下這道旨意,想另立太子亦會遭到反對。
死馬當成活馬醫吧。
呂月清歎氣,她目下哪裏還能有更好的法子。
·
睿王府掛起喪幡。
宮內宮外,皆因睿王與睿王妃出事而沉浸在一片悲傷之中。
另一邊。
陳行舟與蘇湉已直接離開京城,走水路,下江南。
在蘇湉印象裏,自己上一次出遠門還是很小很小的時候,因著路途顛簸又生了病,隻記得那時的難受,沒留下什麽美好的回憶。是以,當陳行舟說要帶她下江南時,她免不了有一些興奮。
他們此行租了一條船,船上隻一對負責掌船的老夫婦。
這對老夫婦倒也好相處的,無事不打擾他們。
夜幕降臨。
簡單用過晚膳,蘇湉坐在窗邊發呆,四下裏靜悄悄的,耳邊隻聽得到水聲。
陳行舟從外麵端著盆熱水進來。
蘇湉聽見動靜以後,反而趴下身子偏頭看他,人也懨懨的。
這一次沒有丫鬟在他們身邊,許多時候便是陳行舟負責伺候蘇湉了。
擱下銅盆,陳行舟抬腳走到蘇湉身邊,低頭看她問:“在想京城的事情?”
“沒有。”
蘇湉小聲說,“是想到爹娘傷心難過而我卻在……心裏難受。”
陳行舟揉一揉蘇湉的腦袋:“放心吧。”
蘇湉仰頭,他繼續道,“這個時候,侯爺、侯夫人還有你哥哥想是已從溫玉珠口中得知你我仍活著的消息。”
“隻是最初的傷心難過須得真切些才行,故而出此下策。”
“如今你我馬上到江南,便也無妨了。”
蘇湉眨一眨眼問:“無妨嗎?”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