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二黑的臉色白得嚇人，說話都有些犯哆嗦。
“聽到了。”蕭羽的臉色也很是難看。
“你聽到了什麽？”二黑緊緊抓住了蕭羽的手臂，顯得緊張不已。
“我聽到了一陣琴聲。”蕭羽臉色發沉，因為此時響起的，赫然是嵐千語奏過的那一曲凡音！
這一首曲子，除了十州聽過的人外，便隻有九天世界的月神知曉，此時他居然在這個地方，聽到了此曲。
“琴聲？”二黑抓著蕭羽的手猛然發力，指節都變得蒼白。
“你聽到了什麽？”蕭羽感覺到了不對，凝重地看向二黑。
“我聽到了……笛聲。”二黑狠狠咽了一口口水，額頭之上冒出細密的汗珠。
兩個人，分明就站在一起，可是蕭羽聽到了琴聲，二黑聽到的，卻是笛聲。
“幻音山……恐怕不同的人來到這裏，聽到的樂聲，也都是不一樣的。”蕭羽麵色凝重，道：“走吧，去看一看，那樂聲到底是哪傳出來的。”
“真的……要去？”二黑一臉的不情願，對那聲音充滿了忌憚。
蕭羽卻是沒有理他，已經邁出腳步，向著樂聲傳來的方向走去。
聽到二黑說他聽到的不是同樣的聲音，他此時已經確信，那樂聲屬於幻象的一種，不同的人，聽到的樂聲也會不同。
隻有幻象，能夠做到這樣的事，勾起每個人心中不同的記憶。
“你看那……那有什麽？”
二人前行不久，二黑忽然又緊張起來，拉住蕭羽，指向前方。
蕭羽望去，隻見前方不遠，一道身影在那裏靜靜盤坐，背對此處。
她一身雪衣，一頭如墨的長發，披在肩頭。此人身前，橫放著一張古琴，即便是從後方，也能看到她一雙如玉般的手指，在琴上輕輕撥弄。
“你看到了什麽？”蕭羽沒有立即前行，而是看向二黑。
“我……我看到一個人，在那裏吹笛子！”二黑的臉色不是很好看，白得嚇人。
“你認識這個人嗎？”蕭羽問道，他確定了兩人聽到的樂聲不同，而且看到的，也不是同一個人。
“認識！”二黑異常沉重地點了點頭，哆嗦道：“是那個將我煉製出來的老頭子！”
兩人聽到的樂聲不同，看到的人影也不同，蕭羽此時更加確定，他們聽到和看到的，都屬於幻象。
二人內心最深處的東西，都被勾了出來，否則這種情況無法解釋。
“走，去看看！”他沉吟片刻，隨後邁出腳步，向那人影走去。
二黑滿不情願，但這個時候更不願意與蕭羽分開，隻能硬著頭皮，跟在蕭羽身後。
“一曲凡音，兩世繁華！”
當來到那身影近前，琴聲已止，這個背對著蕭羽的女子，輕輕歎息，道：“一萬年了，你終於回來了！”
歎息之中，她轉頭過，對著蕭羽，露出一個微笑。
這一笑，便如天上的出塵的明月，黯淡了天地，傾盡了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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