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菀道,“人多,花廳裏束縛。我穿的新襖子,暖和著呢。”
沈冽勾唇一笑,替她理了一下額間的發,道,“看著有些過年的意思。”
陸菀偏頭看他。
沈冽皺眉,“看我作甚?”
陸菀問他,“你多久沒在侯府過年?”
沈冽道,“從未。”
陸菀抽疼了一下。
沈冽道,“都是在軍中過去了。那時候能吃頓肉,有件棉衣穿,圍在火堆旁,就滿足了。”
看一眼陸菀道,“菀菀,不必心疼我。”
是啊,陸菀自小錦衣玉食,爹娘疼愛,可謂是在福窩裏。所以她追求的便是幸福美滿,吃喝玩樂。
可沈冽呢,他追求並不在此。於他而言,過年能和兄弟們在一起就很好。
尤其是,每年的兄弟都不少最可貴。
陸菀笑了笑道,“我才沒心疼你。我今日要喝些酒。”
“你會喝酒?”
沈冽不知道她會喝酒。
陸菀挑眉道,“酒量好著呢。你今日別管我,我多喝些。”又問道,“二叔來不來?我叫他了,都快要開席了,怎麽不來?”
沈冽道,“自他家破,他並不過年。今日應該宿在大理寺了。”
陸菀道,“他不要瘋,過個正常人的生活不行麽?”
沈冽道,“這不正常麽?”
陸菀道,“當然不正常。沒有人隻當一輩子的差,卻沒自己的生活的。便是你,你先前在軍中那麽多年。如今回來,也給皇上當差,但你到我這裏來,便是生活。二叔呢,我看不到他有任何生活。”
沈冽從沒想過這些。感覺一切順理成章。可陸菀這麽一說,卻有道理。
陸菀道,“算了,靠你也拉不出他來。得叫他自己有盼頭。”
棍子上了最後一道硬菜,劉翠喚道,“開席了,吃飯了。”
陸菀拉著沈冽入席,道,“不管他了,我們吃飯吧。”
劉翠喊了王平把酒搬過來,道,“今日除夕,大家喝些酒助興。隻一點,量力而行。喝多了,活該就在院子裏睡了,可沒人管。”
眾人都笑。
“你釀的?”沈冽問陸菀。
陸菀剛要說什麽,星辰忙搶著回道,“哪能?小姐釀的那些提前都給侯爺喝了。今兒個過年,就不委屈諸位了。翠嫂子專門再去買的好酒。”
陸菀不滿道,“我釀的怎麽了?又喝不死人。瞧瞧侯爺還不是好好的?”
星辰道,“侯爺那是底子好,叫什麽來著,百毒不侵。”
陸菀氣的哼哼,“要不是看在我幹兒子的份上,叫你這母親出去吹冷風去。”
星辰笑道,“哎呀,有朝一日,我竟也能母憑子貴了。”
眾人都笑起來。
沈冽掃過去,每個人臉上都有柔和的笑意。
將她圍著,她開心就好。
吃了飯,喝了酒,連平日裏一直被張媽管著的老張,今日也被允許喝了幾杯。
大家都開心。
尤其是丫丫圍著飯桌跑,孫起咿咿呀呀的很向往,揮舞手臂配合丫丫。總之這種日子,有孩子的聲音,就熱鬧,溫馨。
星辰不知道抽哪門子風,突然醉醺醺道,“侯爺,你武藝高強,給我們耍個刀槍棍棒的開開眼吧。”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