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雪團撲騰著翅膀,在七皇子府書房內的書桌上蹦了又蹦,叫聲中頗有些煩躁不耐。
它早兩個時辰便飛回了皇子府,誰知自家那倒黴的主子隻看了它一眼、匆匆留下一碗鳥糧並上一碗清水,出去就再沒回過屋!
可憐它一隻弱小無辜又無助的鴿子,在這書房附近生生等了兩個時辰不說,但凡有個什麽三急,還得一趟趟地往那窗外飛!
過分,這狗男人再不回來,它就要在他的桌子上,留下正義的痕跡啦!
信鴿搖頭晃腦,在屋裏一圈圈地打了轉。
正當它想要怒而暴飲暴食一番,以攢出某種獨特的神♂秘武|器之時,那緊閉了許久的房門卻陡然被人自外開啟,少年稍顯疲憊的麵容即刻映入了它一雙黑豆眼。
“咕!”雪團不滿叫喚,蹦躂著跑去了少年麵前,一麵用力抬了腿——它覺得這兩個時辰下去,那信筒快長在它腿上了。
“抱歉,那會忙,沒來得及。”墨君漓抬手按了按眉心,順便抱過鴿子拆了竹筒。
雪團回來那會,他剛檢查完明日要帶的東西,準備跟留在府中的管事們,詳細講講他不在京中時需要注意的種種事宜,一時著急便將信鴿留在了書房。
“咕!!”你丫就不會先拆竹筒嘛?解道繩結又沒那麽麻煩!
“害,這不是順手嗎。”少年眼神一飄,主要那鳥糧就在窗邊,他去架子上拿書順勢就能端來,解繩結還要多收一回手,“再說,你自己怎麽不解,又不是難事。”
“咕?”這話說得好像它能啄到腿一樣。
肥鴿子低著腦袋瞅了瞅自己隱藏在白毛間的肚子,忽的便傷了心。
它仿佛,的確是有那麽一點點的胖。
“雪團,我希望你能自信一些。”墨君漓旋開竹筒,眼角微吊,“你那分明是億點點胖。”
它可是他府上吃得最多的信鴿,生得自然是要比別的鴿子肥得多,這麽些年下來,他亦十分好奇,它這樣肥,怎的還沒被人半路捉去,做成烤鴿?
“咕。”別說了,它這就節食減重去。
鴿子嚎了個幹勁十足,當即兩翼一拍,飛身鑽出窗去,屋內的少年不曾管它,顧自攤開了筒中信紙。
相對於這隻戲多的肥鴿,他更想知道,小國師今兒給他回了些什麽——
墨君漓的眸中燃起了小小的期待,唇角也不受控地彎了又彎,孰料那笑意在他定睛的刹那驟然凝固,他看著手中的紙條,茫然萬分地瞪了眼。
什麽都沒有。
什麽回信都沒有,這紙條就是他下午送出去的那張,被人原封不動地扔了回來,甚至連折痕都未嚐改變。
阿辭這是……什麽意思?
少年發了愣,心底掀起了重重驚濤,他盯著那信紙看了許久,直到眼珠都發了澀,仍舊是沒能想通。
她這是生氣了,還是……
“發什麽呆呢。”小姑娘幹淨平緩的聲調乍響耳側,墨君漓一個激靈,循聲猛地轉過頭去。
“阿、阿辭。”少年瞥見那一身黑衣、撐著窗沿翻進屋來的半大姑娘,舌頭無端便打了結,指尖亦沾了火似的陡然扔下信紙,忙不迭起身上前迎了兩步。
“你怎麽來了?”墨君漓在她麵前駐了足,雙手無措地捏上了衣袖,他的眼神閃了又閃,最後小心伸手掩上了她身後的窗,“夜裏風大,你別站在風口上。”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