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著端了衣袖,衝著墨書遠一本正經地行了個揖:“還未謝過五哥,憑空給弟送上來的這一把‘剿匪’功績——”
“五哥,您當真是世間第一等的大善人,寧願自損兵將,也要為弟再添這一筆功勳。”
“並且,您不僅白送了功勳,竟還不惜以十名麾下精銳的性命為代價,替弟牽線做媒。”墨君漓了個輕描淡寫,一臉真,“五哥,您恐怕還不知道。”
“若非您手下之人意圖活捉阿辭……弟隻怕不能這麽快便看透了自己的心意。”
“都‘周郎妙計安下,賠了夫人又折兵’,五哥,您,您這算不算是‘在世周郎’?”
少年笑吟吟地半眯了眼,他的個子本就比墨書遠要高上一分,這一下,更是從氣勢上陡然壓過他半頭。
墨書遠鐵青著臉色向後退開半步,試圖逃離那種令他渾身不適的壓迫之感,不料少年緊隨著挪動了腳步,眼中發涼的笑意分毫不減。
“哦,對了,五哥此番也不光是又賠又折。”墨君漓眼睫微垂,居高臨下,“兩百餘名死士,一朝死絕。”
“——這該叫‘傷筋動骨’才對。”
“五哥,你啊,弟難得見你傷一番禁錮,是不是該趁此良機,多做些什麽?”
青年聽罷猛一抬頭,聲線森寒,如淬霜雪,喉嚨裏陣陣泛甜:“墨君漓,你什麽意思?!”
“離國公府遠一點。”少年倏然收了滿麵笑意,埋在骨子裏、藏匿了整整兩生的戾氣一經破封,便迅速占據了他整個眼瞳。
“兵權也好,東宮之位也罷。”
“想要什麽,盡管找我。”墨君漓將語速放得極緩,幾近是一字一頓,“——隻要你有這個本事。”
墨書遠隻覺自己被那股飽含殺意的戾氣壓得要喘不過氣來,他盯著麵前突然狠厲如地府閻羅一般的少年,瞳孔震顫。
眼前之人,與他所熟知的墨君漓截然不同。
除了那張臉……他與他記憶中的那個七皇弟,身上沒有半點共通之處!
難道……曾經的一切,都隻是他的偽裝?!
青年的心下生出股無名的荒誕,仿佛無形中有什麽東西徹底脫離了他的掌控,他的背後滲出一茬又一茬的冷汗,恐慌無由來便占據了他的全部感官。
“你若再敢打阿辭的主意,”少年忽然勾了唇角,袖中指尖微動,“我便殺了你祭。”
他唇邊的笑意溫柔又繾綣,落到墨書遠眼內卻如厲鬼般猙獰駭人。
頸邊一痛,青年下意識伸手一摸,竟觸到了一線細細的溫熱。
他脖子上不知何時多出道寸長的血線,這會正不緊不慢地滲著血。
墨書遠眉骨一跳,心頭刹那湧上了無盡的後怕,倘若這口子再深一些,偏一些……
他又驚又懼,一時白著臉麵不出話來,墨君漓見狀輕笑著拂了袖,轉身大步踏上樓去——
“五哥,弟今兒便不陪你喝酒了,失陪。”
? ?笑死,今日大陰陽人就是你了,慫慫
? 這種話果然由慫慫當著墨書遠的麵再一遍才帶感
? 難得好大兒又帥了一秒
? 墨書遠本想攻擊慫慫吃軟飯自降身份,傷他自尊
? 但他沒想到
? 慫慫在阿辭麵前,的確就他喵在吃軟飯!!
? 而且他也不跟姑娘強調身份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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