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緊張,既怕聽到他們想象中的那個答案,又怕那謎底與他們想象中的不同。
“溫姨過身後,我娘的精神,差不離瞬間便垮去了一半。”少年輕拍著慕惜辭的手背以示安撫,而後微微定了定神,“不可能不知道溫姨對她有多重要。”
“而且,自當年那封假戰報之後,你們不是都消停了五六年了嗎?為何又突然對她動了手?”
“或者說……那一次究竟是不是你派人對她下的手?”
老人聞言沉默了良久,半晌方低眉吐出口濁氣:“我當然知道小妘是她的摯友,所以我亦從未想過要要她的命。”
“而你說的那兩次——假戰報和後來小妘生小丫頭的那一次,的確也都是我派人動的手。”
“……為什麽?”墨君漓的眉頭愈蹙愈緊,慕惜辭亦跟著霍然抬了眸。
“第一次,我是想讓她受些驚嚇,”元濉說著交疊了雙手,神情稍顯複雜,“如此一來,溫妘受驚的消息傳回南疆戰場,慕文敬必然要分一分心神。”
“我希望南疆的戰事持續得再久一些。”
“當時路驚鴻正大肆構陷著昭武將軍府,這恰是扶離前朝最為動蕩之時,若是乾平提早結束了南疆的戰事,那麽扶離便會額外承受一部分來自乾平的壓力。”
“而南疆那些小國,也有可能在桑若的帶領下,將矛頭掉過來直對扶離。”
“——這對我穩定時局,很是不利。”
“隻是小妘不愧是溫家養出來的好女兒,受了那樣大的驚嚇,也能咬著牙命人瞞住這消息,丁點不曾影響到的南疆的戰事。”老人彎眼笑笑,似是感慨。
“且當日過後便起了疑心,那假戰報隻騙了她不到一月。”
“我沒了轍,半刻都不敢再繼續拖延,隻能在南疆平定之前,用最快最狠的法子解決了此事。”
——那便是咬牙抄斬了整個白氏,除了白景真,一個不留。
立在輪椅之後的青年聞此,猛地攥緊了雙拳。
他從前從不知道,白氏滿門抄斬的背後,還有這樣一道原因。
扶離的前朝……
白景真眯了眼,他先前是天家死士,自然能不時打探到前朝的風聲,扶離的朝堂亂得委實厲害,朋黨之爭比之寒澤更甚。
寒澤共有四位皇子,前朝便被割成了包括中立一派在內的五段,五派之間相互牽製,勉強維持著朝中微妙的平衡。
扶離的割據現象則更為嚴重,大大小小的文官武將,將扶離前朝足足分割成了十數個小塊,是真正的“牽一發而動全身”。
此般境況之下,最快最狠又最穩的法子,好似確乎便是……
青年的腦袋不受控的眩暈起來,奈何不待他將此事想得明白,輪椅中的帝王便又長歎著開了口:“至於第二次——”
“那是為了保下溫家。”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