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可惜,這樣大的一場好戲,他竟沒機會前去現場觀看——這倒是令這戲,憑空少了好些樂子。
送走了墨書遠、提筆正欲給墨君漓等人書信一封的解斯年無不可惜地晃了腦袋,慢悠悠地磨了墨。
——不過,這也無妨,畢竟往後這京中,還有的是好戲能看不是?
放了墨錠的青年道人悠悠彎了眼,說來,眼下三殿下的七七已過,馮垣亦當是在墨書遠那做了好一陣的工了。
他也該順帶給他這位馮道友遞去封信,問問他家主子請他幫忙辦的那事,他這會辦成了沒有。
解斯年心下如是想著,一麵低頭吹幹了紙上字跡,跑去相府常日無人的僻靜之處,招手吹哨,喚來了信鴿。
*
墨書遠回到南安王府後,也不待休息上個一時半刻,隻將自己身上的鬥篷一扔,便顧自抓上了匣中的那隻香球銀鐲,匆匆趕去了錦鳶樓。
彼時慕詩嫣尚在屋中小憩,墨書遠上樓瞅見那緊鎖的房門,又思及自己頭頂那一大片綠透了天際青草地,心中陡然就是一惱,便也沒了那等溫言細語與人好生說話的心思,索性一腳踹開了那扇雕花木門。
門閂一崩,那門即刻撞上了兩側的實木門框,震耳巨響登時驚醒了重簾後倚榻小憩的女人。
早就在屋中等候墨書遠多時了的慕詩嫣見狀慢條斯理地起了身,繼而兩袖一端,衝著青年盈盈福身,微低了眼。
“王爺回來了。”女人垂著眼睫目色平靜,聲線是墨書遠從未聽到過的從容淡漠,“怎的也沒叫下人們上來通報一聲。”
“倒是讓妾身在您麵前好個失儀——”
“哼,本王今兒是特意吩咐樓下守著的下人們,讓他們不必驚動於你的。”墨書遠聞言冷笑,就勢將手中攥了多時的香球鐲子扔上了桌案。
銀鐲上桌一聲脆響,墨書遠扔鐲子時所用上的力道頗大,細銀絲掐出來的球鎖一開,那球中裝著的幾顆香丸立時灑了一桌。
“王妃,你要不要好生與本王解釋一下這東西?”
“看王爺的樣子,想來您是已經尋人看過這鐲子裏裝著的東西,準備直接來找妾身興師問罪了。”立了身的女人聞此輕笑,“隻是,您既已尋人看過了那幾粒東西,這會子又想自妾身嘴裏聽到些什麽樣的解釋?”
慕詩嫣漫不經心地轉眸看了眼桌上香丸,不慌不忙地抬了首:“——妾身還以為,依著王爺的聰慧,您早便猜出了此事的後果前因呢!”
“?慕詩嫣,你還真敢給本王下藥!”冷不防自女人口中聽到了真話、印證了猜想的墨書遠霍然瞠目。
雖說他早在得知那香丸實為藥丸的時候,就已猜到了這個結果,可當那句話當真自慕詩嫣口中逸出之時,他仍舊會驚詫於蕭淑華母女的膽大包天。
——敢對著天家皇子下藥,這女人當日是瘋了不成?!
“這有什麽敢不敢的。”慕詩嫣斂眉低哂,鴉睫掩去了她瞳底晃過的那一線輕蔑,“王爺您當初不也算計著想要對妾身的堂姐動手嗎?”
“——那可是妾身大伯的親女兒,國公府的嫡長女,陛下親自下旨賜婚的晉王世子妃。”
“是以,若論這膽量,有王爺您在前頭頂著,嫣兒這點微末膽量,又能算什麽東西?”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