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都記在這裏。”小六拍了拍胸膛,此刻這裏正發熱,熱得燙人,沒人比他更清楚花姐姐是冒著怎樣的後果說這番話,若他喪良心一些,以後完全可以用這番話來給花姐姐定罪,可她依舊說了,冒著大不諱教他這些從不曾有人教過他的大道理,就衝著這一點,他也要時時提醒自己不活成孤家寡人,不浪費花姐姐的一番苦心。
花芷笑了笑,按下不再提。
這樣的話她以後不會再說,小六和柏林畢竟不同,柏林便是七老八十了在她麵前也是弟弟,她說幾句他都得聽著,可小六不行,她隻能在他心性尚未定性前在他心裏種下一顆種子,以後怎麽長,卻由不得她了。
在金陽的第一場雪下下來時,花芷等到了滿身風雪的晏惜。
可在她上前相迎時卻被拒絕了,“一身寒氣別過給你,你先回屋去,我收拾了就來。”
花芷也想他舒服些,趕緊讓念秋去準備熱水,她從包裹裏找出晏惜的衣裳在火盆邊烤了烤,算著時間讓小六送去。
待顧晏惜洗好出來時,一桌子熱飯熱菜已經在等著他了。
得了消息就日夜兼程的趕來,全靠身體自身的好底子在撐著,餓和累是必然的,在阿芷麵前顧晏惜也不講究什麽,吃得頭也不抬。
花芷不停的給他夾菜,想說點什麽,可心疼得太厲害怕一張口就哽咽,索性閉了嘴,隻把湯往他麵前推了推。
她意難平,替晏惜,也替自己。
皇帝不信任他們,卻將人往死裏用,替一個對自己並不友好的上司賣命,怎能甘心!
身為一個現代人她無法心平氣和,隻能一次次的告訴自己這裏是皇權社會,她不認可的那些在這裏都是理所當然的,沒有當權者會和她講道理,她甚至都沒有辭職不幹的權利。
真是……操蛋。
手被男人溫熱的掌心包裹住,不知何時放下筷子的男人眉頭微皺,“怎麽還是這麽涼?人看著也清減了些,這樣的天氣還往外去了?”
“這兩天沒有,天一冷大家都不想動了。”花芷起身,“不急著說這些,你先去補一覺,這臉色也太難看了些。”
顧晏惜把人拉住,握著她兩隻手捂在掌心,“剛吃了東西,先緩緩,和我說說金陽的情況。”
“不用這麽急。”雖然這麽說,花芷還是將目前她所知的情況做了個匯總。
“你懷疑朱令和那個賭坊老板是朝麗族的人?”
“不管他們是不是和朝麗族有關,可以肯定的是金陽成為賭城是他們在背後使力,他們是得到利益最大的人,至少表麵上看來是如此。”花芷笑,“參與其中你就會知道,金陽簡直可以用欣欣向榮來形容,可我讓於木去查過,金陽的作坊這幾年都關閉得差不多了,鋪麵因為常換東家的緣故關著門的也不少,這些表麵的繁華,太虛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