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動大門上的封條,花芷領著幾人去了角門,太子上前撕下封條令來福小心收起來,一會離開後還是需得貼上的。
近兩年無人居住,花家年年修葺維護的宅子破敗得清晰可見。
到處可見的蛛網,隨手一抹的厚厚灰塵,斷裂倒掛著的木板,傾倒的石景,東倒西歪的盆載……花芷看著往日的家一時竟有一種不知如何落腳的感覺。
花柏林死死忍著才沒有上前去扶那倒下的盆景,別開視線道,“長姐,我們從園子那邊直接插過去吧。”
便是從那邊過去又能避開不成?兩年不曾打理過的園子,破敗程度恐怕隻會比這裏更甚,這裏至少眼睛能見到的地方要小多了。
“不繞了,就走這,殿下小心腳下。”
幾人穿堂而過,沿著抄手遊廊往裏走了好一會才看到了花家有名的兩座樓——藏書樓和清談樓。
兩棟樓相隔不過百步,有一條專用的遊廊相連。
花芷突的笑了,“每每清談會時藏書樓的門是大開的,若誰也說不服誰,他們便會從這條遊廊跑到對麵藏書樓去找到那些典籍去證明自己的觀點,祖父說當時建這兩座樓的祖上言人淋著沒關係,書可淋不得。”
太子對清談樓向往已久,此時滿眼都是期盼,“我可以去清談樓看看嗎?”
“清談樓不拒絕讀書人,柏林,你陪著殿下進去。”
“是。”
看著兩人的背影沒入門內,花芷去了對麵的藏書樓,就算太子不提她也會讓他去看一看,她欲用這兩座樓讓他知曉花家的忠,讓他看清花家的毫無野心,在他還看得到還聽得到的時候,她想要在他心裏種下這顆種子,隨著年歲過去,這顆種子在他心裏生根發芽,到他年老時仍從心裏認定花家絕不會造他顧家的反,抄家流放這樣的事,一次就已是多餘。
推開藏書樓的門,灰塵揮舞,芍藥欲拉開她,花芷掙開手,透過揚揚灑灑的灰塵看著書冊滿地的場景心裏難受極了,在花家十六年,她有許多時間是在這裏打發的,滿室墨香中,便是在這裏放空一下自己都是舒服的,可如今墨香已被灰塵覆蓋,曾經被折了個角都要挨罵挨罰的典籍滿地都是,花芷想,她得在祖父他們回來之前將藏書樓整理好才行,祖父若看到這樣的場景……得多難過啊。
進了門,花芷看著被清理出來的那條道和邊上壘著的書微微皺眉,“有人來過。”
芍藥順著她的視線看去,認同的點頭,“是有人來過。”
兩人都沒有去說這個人是誰,能大大方方來此還幫著整理了書的人也就那麽一兩個,總歸也脫離不了姓顧。
蹲下·身去,花芷將書一本本撿起來壘到邊上,芍藥則站到稍遠一點的地方幫著遞書,不一會太子和柏林從清談樓過來見到此般情景二話不說也過來幫忙。
花芷站起身來看著那幾個傾斜的書架和下邊鋪了一地的書,拍了拍手道:“走吧,我們要找的在二樓。”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