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撫使的威壓,全部壓在陳登聞身上,像是一座沉重的大山,壓的他幾乎要喘不過氣。
陳登聞很想說“退”,一旦退了,就不用再麵對鎮撫使的威壓,更不用眼睜睜的看著陳家在鎮撫司的碾壓下,粉身碎骨。
可是,一想到那手段神秘莫測的簫布衣,“退”這個簡單的字眼,卻無法從口中吐出。
他不知道簫布衣是什麽來頭,更不知道簫布衣背後的力量,是否能大過鎮撫使。
但人生不就是一場賭博。
贏了,天下我有;
輸了,粉身碎骨;
他這四十年的人生,有哪天不是在賭?
所以,麵對鎮撫使的威壓,他強行頂住,說:“鎮撫使大人身份何等高貴,又何必如此自我貶低,親自下場到這種低端的遊戲?”
陳登聞這話似乎說中了鎮撫使的心事,想起了那塵封已久的事情。
他與李滿江的相識有些曲折,當年他父親因為種種原因,帶著他流落江州,在即將被餓死的時候,李家給了他父子倆一碗飯,一些錢,讓他父子倆活了下來。
雖然後來他父親因為病重,無錢醫治,最終含恨而終。
但一飯之恩,不敢不報。
那時的他無權無勢,許諾李滿江,等他發達的時候,李家要是有大難,他可以救李家一次。
從此,兩不相欠。
他本以為按照李滿江那陰沉的性格,這個天大的承諾,肯定要到李家生死存亡之際才交給後人傳承下去,但沒想到才不過幾年的時間,李家竟然就用上了,而且居然隻是用來對付一個區區的陳家和沈家。
這讓他不免有點覺得丟了鎮撫使的身份。
但這樣也好,人情一了,倒也輕鬆。
半晌,鎮撫使才輕聲說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頓了頓,他又提高了幾分氣勢,冷聲說:“陳十三,最後一句,退還是不退?”
“按理說,鎮撫使大人您都親自出麵了,天大的事情,我陳家也必須退讓。”聽著鎮撫使那無比冷厲的話,陳登聞的臉上滿是無奈的苦笑,可隨後,這苦笑又變成了堅毅,聲音也強硬幾分,說:“可正如鎮撫使大人說的那樣,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