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自己會死,但卻因此保全了欒家,還成就了欒家嫡子,甘願代父受罰,讓欒家的名聲再次推向頂峰。
所以,簫布衣要是因此放過欒家,放過欒進忠父子,那自然是皆大歡喜。
可一旦非要殺了欒進忠泄憤,隻會將欒家推向新的高度。
所以這就是個赤裸裸的陽謀。
無論簫布衣怎麽選擇,欒家都是最後的贏家。
能在如此短暫,又如此急促的時間內,想出這麽高明的手段,欒進忠堪稱人精。
在座的所有人,都不得不服。
簫布衣也在瞬間想通了欒進忠的計謀,怒而反笑,說:“你是認定我不敢殺你?”
“小人不敢有如此奢望,隻求大人要是泄憤,隻針對我一人即可,請大人高抬貴手,放過欒家其他人。”
欒進忠跪得筆直,昂首挺胸,滿臉的鮮血,讓他身上散發著一種慷慨赴死的從容與坦蕩。
“嗬嗬。”
簫布衣淡然一笑,看著欒進忠。
“大人!”
就在這時,又一個人衝了出來,噗通一聲跪在簫布衣麵前。
低頭一看,竟然是欒飛鷹。
“你又來幹什麽?難不成你也想學你父親,替他死?”
看著跪在地上的欒飛鷹,簫布衣淡淡的笑著說。
“是的,大人!”
欒飛鷹慷慨激昂的說著,看向那邊的欒進忠,說:“身為人子,眼看生父身陷囹圄,卻無動於衷,又算是什麽男兒好漢?所以,如果大人真的要殺人泄憤,請放過我爺爺和父親,隻殺我一人即可。”
“飛鷹,退下!我身為欒家嫡長子,為父親死,為家族死,理所應當,你有什麽資格跪在這裏?”
欒進忠低吼著。
“父親能為家族死,為祖父死,那我就不能效仿父親,慷慨赴死?”
欒飛鷹慷慨激昂的說著。
“胡鬧,還不趕緊退下!”
欒進忠繼續低吼。
欒飛鷹卻跪的筆直,臉上毫無懼色,說:“父親應該愛惜此身,為家族的繁榮複興,做出貢獻,而我隻是個家族無用的浪蕩子,即便是死了,也無足輕重。所以,請父親以家族為重,讓兒子代替您去死吧!”
“……”
一時間,父子倆竟然為了誰該去死,而發生了激烈的爭吵。
所有人詫異的看著這一幕,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明明是一件必死的事情,倆人卻爭來爭去,好像是天大的好事兒一樣。
捫心自問,這事兒要是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哪個家族能做到如此情景?
不愧是欒家,數百年的教育與傳承,令人敬畏。
如此家族,也的確可以稱得上是第一家族了。
見二人爭來爭去,簫布衣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淡淡開口,“父親對兒子的拳拳愛護之心,兒子對父親的眷戀之情,真是好一副父慈子孝的美好畫麵啊。”
二人不再說話,靜靜聆聽,臉上露出了一絲緊張彷徨的神色。
下一刻,就見簫布衣臉色一冷,說:“可是,你們似乎隻記得表演父子情深的畫麵了,卻忘了,誰該死,誰不該死,是我來決定的吧?!”
哐當!
父子二人臉色齊變,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