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顧公子無需太過擔心,這毒雖不常見,卻也不難解,莪有辦法。”
蘇柒若話音一落,秋竹就激動地紅了眸子,顧南墨卻是死死咬著牙齒,什麽都沒說。
他一向不願與他們計較,卻不想那阮氏欺人太甚。
蘇柒若先為劉氏施了針,然後才叫秋竹去取了一碗熱水來,將那雪蓮丸給劉氏服下。
劉氏暈暈乎乎間,隻覺得身體內滑入一股暖流,舒服極了!
人也很快熟睡過去。
“待我明日尋了藥給你送來,顧公子隻需將藥按時給你父親服下,不出月餘便可痊愈。”
蘇柒若收了銀針卻並未打算帶走,清洗之後直接放在了劉氏的床頭櫃上。
她一個要飯的,身上裝著這銀針也實在是不方便。
左右她明日還要過來,以後這銀針也還得用,索性就不拿了。
“謝謝你。”
顧南墨的唇張了張,最終也隻說出這三個字來。
他身無長物,無法報答她。
可她卻是真真切切地救了他和他父親的性命。
“這句話顧公子今夜已經說了很多遍了。”
蘇柒若淡淡一笑,然後站起身來。
顧南墨的眸子無意間落在她剛才清洗幹淨了的手上,不由得又是一愣。
那隻手白皙修長,一看就是富貴人家出來的小姐。
可她為何要跑來做乞丐呢?
借著明亮的燭光,顧南墨又看向蘇柒若。
這張臉黃的厲害,讓人看不真切她的真實模樣兒,但那雙眼睛卻是極好看,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裏見過這個人。
“天色已晚,公子早些歇息,明日我會來給公子送藥。”
這院子裏住的畢竟都是男眷,她不好多待。
於是蘇柒若便告辭離開,顧南墨連忙將人送了出去。
“請等一下。”
顧南墨出聲叫住了她,然後從身上掏出一個荷包來塞到她的手裏。
“我不知父親的病要用什麽藥,也不知需要多少銀錢,這些還請小姐收下,缺了多少,日後南墨一定還上。”
蘇柒若意外地看向手裏的荷包,掂在手裏重量還不輕,但裏麵銅板居多,應該是他所有的家當了。
若是她當真與他算那麽清楚,隻那一顆雪蓮丸,便是他繡一輩子帕子也買不到半顆的。
“公子的藥錢不是早就付過了嗎?”
蘇柒若將荷包還給顧南墨,然後朝他伸出三根手指。
在顧南墨發愣之際,她腳尖一點,消失在斑駁的夜色裏。
顧南墨看向那人消失的方向,緊緊攥著手裏的荷包,鼻子忽然一酸。
他當初不過就給了她三個銅板,何至於她如此感恩?
自從父親生病之後,他遇到的所有人都是惡言相向,唯有她,給他點亮了一束光。
他本也埋怨過世界的不公,可如今看來,老天待他並不算薄,將她送到了他身邊。
“公子,您沒事兒吧?”
秋竹見顧南墨久久沒有回去,便追了出來。
顧南墨忙垂下眸子眨了眨,搖搖頭。
“我無事。”
二人又重回屋內,看著桌上的兩根紅燭,秋竹不由得讚歎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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