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雁的詭計(5)

["夜色中，走過一個黑影，凝視著花園裏的男女，女人的身影顯得孤傲，她仰望著夜空，像一具雕塑，久久未動。在應州官衙除了右武王妃，再不會有其他人。大皇子情不自禁地走過去，他們已經保持這樣的動作很久了。 “昭禎，你知道我為什麽會幫你奪護國關嗎？” “不忍看我費心？” “不是這樣。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南梁北域已經分開一百多年，一百多年來戰爭不斷，無數百姓流離失所。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天下的百姓需要一個明君，也需要安穩的生活，要結束這一切苦難，就必須一統天下。”“明豐帝是明君，如果月心可以出力，也願意幫明君，因為這幫的是天下人。” “其實月心的梨園樓，將來是會幫到皇上。念佛誦經勸化世人很難推廣，但是梨園戲通俗易懂，看似悲歡離合，其間隱藏著很多道理。” “聽你說了這麽多……我終於相信母後的話，原來我……是真的配不上你。” “那麽，昭禎願意放手了？如果你真的放手，我也會真的離開你。因為，和梨園幫相比，我秦月心更愛梨園戲。從九歲開始，就已經愛上它了，為了它，我願意付出一生的心血和歲月。一場戲唱盡苦辣酸辣，一台戲演罷世間悲歡離合，這是何等的自在。” “你讓我明白了，以前從未想過的問題。在你看似胡鬧的背後，卻隱藏那麽多的辛酸。” 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所有的心事都講出來，真的好輕鬆。昭禎，你知道我欣賞你什麽嗎？”“你的簡單，你隻懂得打仗，不屑與人勾心鬥角；就像我，隻懂得唱戲，也不善於和別人周旋。” 她揮動著雙臂，邁著輕快的步子，走了幾步，回過身子：“王爺，晚安嘍！”“另外支會你一聲，如果有機會，我還是會逃走。” 突然，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聽了她的故事，聽了她的經曆，他心潮起伏，滿腦子都是那些過往，點點滴滴。她走過的路，受過的傷害，還有她不懈的執著。 她哼唱起劉若英的《為愛癡狂》：“我從春天走來，你在秋天說要分開。說好不為你憂傷，但心情又怎會無恙，為何總是這樣，在我心中深藏著你，想要問你想不想，陪我到地老天荒，如果愛情這樣憂傷，為何不讓我分享……” 這首歌應該是屬於她那個世界的吧，從她的口中唱出來，很動人、委婉。 “心兒……” 她略掉了那些與薛元澤、薛德慶的相似故事，也略掉了她記憶中的傷害，對昭禎她需要保持一份神秘感。給他，自己為什麽一再寬容秋雁的理由已經足夠。 “昭禎，想不想跳舞？” “跳舞？” 她抓住他的手：“喏，你跟著我的拍子走。我進的時候，你退；我退的時候，你進。開始了……”“一答答、二答答……” “這是什麽舞，怎麽這麽怪？” “這叫情侶舞，隻有情侶之間才能跳的舞。”說完之後又加了一句：“據說，凡是跳過這種舞的男女，都會真心的相愛。掌心掌心，姑娘的心是放在手掌的，如果那個男人握住了她的手，也帶走了她的心。”她開始胡謅起來，昭禎很感興趣，在他看來這可是新生事物。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兒開在春風裏……”她轉而唱起鄧麗君的歌曲，她的聲音因為唱戲而動聽，尤其唱這首甜蜜蜜仿佛天籟之音。 “這支曲兒很好聽！” “那當然。”她在他的掌下飛舞、旋轉，明月下，仿佛隻有他們兩人，她的歌聲，她的舞姿，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