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說南臣(6)

["她就是那隻修行千年的狐，她的孤獨，她的冷傲，演得淋漓盡致。 雖是她為愛的犧牲，可是也釋盡她情感的無奈。 謝幕，台下是轟動的掌聲。 月心歡喜又大方地謝禮，拍著手。 他以為再也不會為她而心痛，可他的心痛了，痛得比任何一次都劇烈。他還在愛著她，隻是傳言讓他無法再重新接受她。 月心衝著樓上雅間，揮著手臂，笑得甜美。 昭禎抬眸時，竟在樓上看到一個熟悉：皇上！他的二皇兄，他竟然微服出宮來聽月心的戲。 月心從後台換成道袍，蒙著潔白的麵紗。 提著裙擺上了二樓，進入明豐帝的雅間。 “真是太好了，沒想到皇上也來捧場。月心在這兒謝過了。” 她離開了他，可她居然又和明豐帝勾搭上了，人未至，她的聲音就先到了，還是那樣的溫和有度，還是那樣甜美動聽，隻是她的話是對另一個人說的。 他失去了她，徹底地失去了她。 原以為，她進宮成為女冠，將是最後的歸宿，他不用再尷尬地麵對她。不曾想她竟然和明豐帝如此親近。 妒火在燃燒，快將他的心燒成灰燼。 她是在報複，還是在折磨他。 自打她進來，明豐帝的眼睛就一直停留在她的臉上，她是一個絕世美人，時間令她變成得一個風華絕代，韻味十足的女人。 輕呷一口清茶，她抬眸迎視著明豐帝的眼睛：“皇上有什麽事嗎？” “就是想看看你……”明豐帝的聲音低沉、溫婉，對於這樣一個女人，誰都不願大聲說話，生怕驚嚇到她。 她像一朵盛開的白蓮，身上飄散著淡淡的馨香，這種香味有她的體香，還有萱香的香味。 他神情陶醉，貪婪地呼吸著空氣中的馨香。 “啟稟幫主，這是念夫長老令弟子送來的金葵！” 月心接過金燦燦的葵花，眼睛立即變得閃亮：“傳說，天上有一位美麗的仙子，愛上了偉大的太陽神。可是她性情羞澀，不敢表達自己的愛情。隻是默默關注著太陽的身影，有一天，她看得太投入，也太心痛，天神動怒，就將她化成了葵花，可是她，還是默默地凝望著太陽的影子。” 很美的故事，也很令人感傷。 從一開始明豐帝就覺得，這是一個很特別的女子。見過她的人都會情不自禁地被她吸引，不是因為她的外表，而是因為她的性情，她的溫婉。 在梨園樓用罷午點，明豐帝與月心一道離開梨園樓。 兩人並肩漫步在京城的街道上，她的聲音還是那麽動聽，不緊不慢地說著話兒。 不——他不能讓皇兄奪走她，他要進宮求太後，將她再送返右武王府。 心撕裂般的疼痛，看到她的背影，他就會憶起過往。那些刻骨銘心的記憶不能從此結束，他需要她在身邊，他要請求她的原諒。 昭禎偷偷地跟在他們的身後，直至看她進入皇宮，宮門嘎然而止。他感覺自己的心被隔在世界的外麵。 “王爺……”飛腿不高不低地喚了一聲。 他的痛苦寫在臉上，既是不能放開，為什麽要那樣對待王妃。現在她已經是十英堂的月心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