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辱救人(4)

["“他的愛該有多沉重，他的情又有多執著，十幾年來，他從來不曾改變過。經過了那麽多年，在我們彼此的心裏，始終隻有對方。嫁昭禎，我一次又一次地夢想他早日變心，或許這樣我就回到德慶的身邊……” 在她的心裏，早已經被一個叫德慶的男人填滿，容不下任何人。即便她嫁給了右武王，可她從來就沒有忘記過薛德慶的存在。 萬象立即感覺到了異樣：這與史記有些出入。 “你知道嗎？月心就是為德慶而活的，我隻為他活著。我們就好像夜空中兩顆永不交匯的星星，他在南，我在北，可我們在夜晚都能望見彼此的影子……”“萬象，我一直視你為朋友。在你的麵前，我可以撕去所有神秘的偽裝，隻願意做個最簡單的女子。告訴我，讓我成為女冠，這是曆史的需要。而你隻需要按照曆史一步步地走。包括那天下午發生的事情，其實早在你的意料之中，我活該被明豐帝淩辱……” 萬象轉過身，神情中盡是驚異：“你說什麽？” “萬象，我隻想做女冠，心裏裝著德慶平靜地過完餘生。我再也不想與除德慶以外的任何男人有半點的牽絆，無論曆史是什麽，我希望你不要再違背我的心意，將我一步步逼上絕路深淵……” 他怎會逼她，隻有疼惜憐愛，甚至動不了不該有的私心。 她心裏怎會隻有薛德慶，愛得無怨無悔，愛得刻骨銘心。 初冬已經漸漸的來臨，為了避開明豐帝，她一直小心翼翼，連慈安宮都少去，即便去了小坐一會兒就離開。 已有月餘未登台唱戲了，她隻躲在禦花園內僻靜的地方靜靜練習。 她喜歡站在溪水旁邊，像孔雀獨自欣賞自己的美麗，這是一種專屬她而孤寂的美，一顰一笑倒映溪水中，飄逸的舞姿，婉轉的歌喉。 梨園幫帶回的新戲，將一返常態的歌舞說唱形勢，是武戲。 她手握著桃木劍在溪水邊飛舞：“問世間情為何物，隻教人生死相許……”她咦咦呀呀地唱起了新的詞曲，“好個可惡的負心郎，今日我就替姐姐殺了你……” “這是什麽寫的詞呀？莫名其妙！”翻看著戲本，又看了幾頁：“這……分明就是濫竽充數。” “我是一隻等待千年的狐，千年等待千年孤獨，滾滾紅塵裏誰也種下了愛的蠱，茫茫人海中誰又喝下了愛的毒……” 明豐帝陪著右武王一行漫步禦花園，隱約之中又聽到那首《白狐》，淒婉而孤寂。 “這是……” 右武王金昭禎數日前新娶王妃，是位漂亮的南梁女子，姓韓名綠波，約莫十八九歲的樣子。據說也是花州人氏。 安公公張望四周：“皇上，好像是月心道長在那邊練戲。” 韓綠波一進王府就聽了，以前的王妃入宮修道做了女冠，已與王爺斷了夫妻情份。 明豐帝示意眾人輕聲些，尋著歌聲，近了，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