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辱救人(5)

["她還在忘情地跳著舞，是孤寂而優雅的舞蹈，她有著非常柔軟的身姿，體段美好。 歌聲止，舞已停，她靜靜地站在溪邊：“我終於體會到十幾年如一日愛一個人的艱辛。”“彩袖殷勤捧玉鍾，當年拚卻醉顏紅。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從別後，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今宵剩把銀釭照，猶恐相逢是夢中。” 說完時，她落坐在石上，凝視著小溪，臉上掛著晶瑩的淚珠，那不是傷心，反而是幸福的微笑，用纖指沾了水，一筆一畫地寫下了三個字：“薛德慶！” 金昭禎好不心痛，他以為：她在思念自己，可那幾個字竟然是薛德慶。多少年了，她從來就沒有忘記過他。 隨後，她認認真真地寫下了自己的名字，中間畫了一顆心，又用水沾了畫一把箭的樣子。 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中間上，那枚戒指還在，她怎麽戴著戒指想德慶呢，她毫不猶豫地摘下戒指，將戒指拋到小溪中：“真愛在自己的心裏，刻入骨子，融入靈魂……” 她癡迷的用手撫摸薛德慶的名字，笑得迷離，早已經將他的名字幻想成他的本人。 “咳——”明豐帝假咳兩聲，走出假山：“月心道長！” “皇上……” 明豐帝看著石頭上的名字：“你……” “回皇上，我在想念一個朋友。”“聽說蕭崇帶著二十五萬人馬趕赴南邊了，那邊怎樣了？” 她真是毫不掩飾自己的情感，那麽單純，可也太單純，單純得讓人受不了，直接就問到南邊，誰都知道薛德慶退守南邊。 “已攻下湖州。如果你真是為那個朋友好，就應該寫信勸他歸降。” “不，任何人我都勸得，唯獨他我卻不想勸。” “為什麽？” 她悠悠地看著遠方，神情有幾分悲傷：“德慶為人月心太了解。有些人為榮華而活，還有的為名利而生。可德慶是為氣節立於天地之間，這也是他唯一值得驕傲的東西，他可死，卻不願意降。月心不能因為私情而害他。”如果她還能做什麽，或許理解薛德慶，將是她唯一為他所做的事。 “你……” “我了解他，所以必須要尊重他。死或輕如鴻毛，亦或重若泰山，他能戰死卻不能歸降。” “你還真是替他著想。” “皇上過獎了！”她應該飛到南邊，站在德慶的身側，生他們無法在一起，死就讓他們一起麵對。 “你好大的膽子，成了玉簌宮的女冠，竟還敢私戀男子。” “戀又如何？又不曾做出越軌之舉。愛便是愛，恨便是恨，隻要自己行得端正，又何懼人言可畏。”“月心就是個是非之人，早已經習慣了。” “大膽！” “大膽的不是月心，而是皇上。你連玉籟宮的女冠都能淩辱，還有什麽事情不敢做的？” 她怎麽能將那件事說出來，昭禎夫婦可就在假山後麵。 “你胡說什麽？” “做了不敢認？罷了，我又沒讓你對我負什麽責任，月心就權當被瘋狗咬了。” “你……太狂妄了！” “那皇上可以下旨賜死月心。月心倒是會感激不盡的！” 她竟然公然與他的威嚴挑戰，實在太……揚起巴掌，她的目光裏有股不可忽視的威嚴與淩厲，她伸長脖子好像在說：你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