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豐篤定回答。
荀子道:“那就好,有需要老夫幫助的,別客氣,直接來稷下學宮找老夫。當老師的人,幫助弟子,那是經地義。弟子求助於老師,也是理所應當,不寒磣。”
林豐道:“弟子明白。”
荀子又問了林豐在大秦的事情,師徒兩人交談,不覺時間流逝,轉眼抵近午時,林豐陪荀子吃了午飯才離開。荀子一個回到房中,想著如今的林豐,老臉上露出欣慰笑容。
他的九兒,長大了,如今是雛鷹展翅,要搏擊蒼穹。
在荀子想著林豐的事兒時,李慈航進入。他剛準備話,鼻息一動,神色也變得急促起來,大踏步往前,到荀子的身前坐下來,彎下腰輕嗅,問道:“老家夥,你是不是藏了什麽好酒?”
荀子道:“你什麽?”
李慈航急切的神情收斂,臉上堆滿了笑容,道:“荀兄,你的房間中,彌漫了一股好酒的酒香味兒。雖味道已經很淡,可是老道我對好酒,敏感得很,能聞到這味道。”
荀子問道:“你想喝?”
“當然。”
李慈航笑著回答。
荀子取出擱在一旁的西風醉,稍稍打開塞子。一股濃鬱的香味兒,便飄出來。
“咦,好酒,好酒。”
李慈航眼中神色更是明亮,讚許道:“這酒的香味兒很獨特,不是夏國的朝賀,也不是燕國的九重焰,更不是晉國的百裏香。這味道更為濃鬱,快,是什麽酒?”
荀子一臉自傲的模樣,道:“這是九釀製的西風醉,專門給老夫送來的。”
到最後,他更加重了語氣。
一臉的得意神情。
李慈航口舌生津,咽下一口唾沫,道:“荀兄,你看咱兩的關係,夠好了吧?這些年,我一直跟在你身邊,是我護著你,保護你的安全。”
荀子撇嘴道:“明明是你蹭吃蹭喝,什麽保護,臉皮真夠厚的?”
李慈航也不管荀子的話,再度道:“甭管咋樣,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給一杯,一杯酒就夠。荀兄啊,臨淄雖繁華,卻沒有這樣的酒水,你這西風醉一出,老道我肚子裏麵的饞蟲,都勾起來了。快,來一杯。”
荀子道:“答應老夫一個條件,這一壇西風醉都給你。”
李慈航道:“我答應,快給我。”
荀子卻是護著酒壇子,道:“聽我完,你考慮清楚。”
李慈航一副急切模樣,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酒壇,道:“快,快。”
荀子道:“九在臨淄,一般情況下,沒有人能傷到他。一旦有大宗師要殺他,你要保護他的安全。”
李慈航道:“沒問題,酒拿來。”
荀子直接遞過去,連帶著酒樽也一起遞過去。
李慈航直接斟滿一杯酒,然後酌了一口。隨著西風醉入口,酒香味兒彌漫開,李慈航微微搖晃腦袋,一臉歡喜神情,喃喃道:“舒服,這西風醉真是舒服,好酒啊!此酒隻應上有,人間難得飲一杯啊。”
荀子看著李慈航的模樣,鄭重道:“李兄,多謝你。”
“別,你別這樣。”
李慈航又酌一口,撇嘴道:“你一稱呼‘李兄’,老道我頭皮發麻,渾身都不舒服。也就是林豐那子,敢當著稷下學宮這麽多人,一力抗下所有人的攻訐。老道看他不錯,挺對胃口的。”
荀子輕輕輕一笑。
李慈航的秉性便是這般,他這樣的大宗師要喝好酒,下多的是,哪裏是條件能約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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