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小冬很快點頭道:“豪俠許弱。能夠說服墨家主脈與他所在旁支摒棄前嫌,並且全力押注大驪,這個許弱果然很不簡單。”
崔東山嘩啦啦搖晃折扇,“小冬,真不是我誇你,你現在越來越聰明了,果然是與我待久了,如那久在芝蘭之室,其身自芳。”
茅小冬瞥了眼崔東山,朝他這一麵的折扇上邊,寫了“以德服人”四個大字。
崔東山也瞥了眼茅小冬,“不服?”
茅小冬笑眯眯道:“不服的話,怎麽講?你給說道說道?”
崔東山手指擰轉,將那折扇換了一麵,上邊又是四字,大概就是答案了,茅小冬一看,笑了,“不服打死”。
茅小冬一袖子,將崔東山從山巔樹枝這邊,打得這個小王八蛋直接撞向山腰處的湖麵。
隻見那故意不躲的崔東山,一襲白衣並未砸入湖水中去,而是滴溜溜旋轉不停,畫出一個個圓圈,越來越大,最後整座湖麵都變成了雪白皚皚的場景,就像是下了一場鵝毛大雪,積雪壓湖。
崔東山飄出湖麵,站在湖邊,欣賞著眼前適值夏日卻如寒冬雪後的人間美景,沾沾自喜,點頭道:“幹得漂亮!我是服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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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平安來到崔東山院子這邊。
朱斂已經包紮完了傷口,除了散發出一身淡淡的血腥氣,朱斂談笑自若,坐在台階上,正在跟李槐和裴錢兩個小鬼頭,說那場大戰是如何的驚心動魄,蕩氣回腸。
林守一正在平穩心神和氣機,比較辛苦,隻是三番兩次進出於光陰長河當中,對於任何修道之人而言,隻要不留下病根遺患,都會大受裨益,尤其有助於將來破境躋身金丹地仙。
謝謝臉色慘白,受傷不輕,更多是神魂先前隨著小天地和光陰流水的跌宕起伏,可她竟是沒有坐在綠竹廊道上療傷,而是坐在裴錢不遠處,時不時望向小院門口。
石柔被於祿從破碎地板中拎出來,平躺在廊道中,已經清醒過來,隻是腹內“住著”一把元嬰劍修的離火飛劍,正在翻江倒海,讓她腹部絞痛不已,眼巴巴等著崔東山返回,將她救出苦海。
李寶瓶蹲在“杜懋”一旁,好奇詢問道:“裴錢說我該喊你石柔姐姐,為什麽啊?”
石柔正要說話,李寶瓶善解人意道:“等你肚子裏的飛劍跑出來後,我們再聊天好了。”
石柔苦笑著點點頭。
於祿正在拿著掃帚打掃院落,那隻受傷的手也已經包紮妥當。
陳平安鬆了口氣。
來的時候,在路上見到了那頭屬於老夫子趙軾的白鹿,中了幕後人的秘術禁製後,仍是僵硬躺在那邊。
陳平安不敢胡亂搬動,隻能留給崔東山處理。
陳平安在於祿身邊停步,抬起手,當初握住背後劍仙的劍柄,血肉模糊,塗抹了取自山野的止血草藥,和山上仙家的生肉膏藥,熟門熟路包紮完畢,這會兒對於祿晃了晃,笑道:“難兄難弟?”
於祿笑問道:“你是怎麽受的傷?”
陳平安搖頭道:“說出來丟人,還是算了吧。”
陳平安轉頭望向李寶瓶和裴錢他們,“繼續玩你們的,應該是沒有事情了,不過你們暫時還是需要住在這邊,住在別人家裏,記得不要太不見外。”
李槐說道:“陳平安,你這是說啥呢,崔東山跟我熟啊,我李槐的朋友,就是你陳平安的朋友,是你的朋友,就是裴錢的朋友,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不見外才是對的。”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