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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六章 拳與飛劍我皆有(2/5)

作者:烽火戲諸侯字數:23452更新時間:2022-01-28 01:32:14

    先前這個姓陳的外鄉年輕人,一些個光棍賭棍的坐莊押注,多是押注會不會出門而已,更多的,都沒怎麽奢望。哪裏想到這個家夥,不但出門了,還與人打過了兩場,便贏了兩場。眾人這才發現阿良不坐莊,大夥兒果然賭得沒甚滋味,早年阿良坐莊,上了賭桌的人,輸贏都覺得過癮,就是賭品委實差了點,當年阿良與一位眾望所歸的老賭棍,合夥坑人,老賭棍先是次次以小博大,大贏特贏,結果有一次,大半人跟著那老賭棍押注,發誓要讓阿良輸得連褲子都得留在賭桌上,給阿良一口氣賺回了本不說,還掙了大半年的酒水錢。

    眾人是事後才聽說,那個“當場癱軟暈厥在賭桌底下”的可憐老漢,看似傾家蕩產的這條老賭棍,得了一大筆分紅,帶著幾十顆穀雨錢,先是躲了起來,然後在一個夜深人靜時分,被阿良偷偷一路護送到大門那邊,兩人依依惜別。如果不是師刀房老婆姨都看不下去,泄露了天機,估計那次有難同當、一起輸了個底朝天的大小老幼賭棍們,至今都還蒙在鼓裏。

    哪怕如此,劍氣長城這邊的漢子,還是覺得少了那個挨千刀的家夥,平日裏喝酒便少了好多樂趣。

    陳平安先後看過了龐元濟和齊狩的兩段短暫路程,雙方的步伐大小,落地輕重,肌肉舒展,氣機漣漪,呼吸快慢。

    就是打量幾眼的小事情。

    隻說眼中所見,不提事先耳聞,龐元濟要更行家裏手些,更難看出深淺,當然也可能是齊狩根本就不屑偽裝,或者是偽裝更好。

    陳平安這純粹就是習慣成自然,閑著沒事,給自己找點事幹。

    陳平安半點不著急,輕輕擰轉手腕。

    由著龐元濟和齊狩先商量出個結果。

    誰先誰後,都不重要。

    無非是從十數種既定方案當中,挑出最契合當下形勢的一種,就這麽簡單。

    大街兩側,發現那個外鄉年輕人,竟然開始閉目養神。

    一手手掌負後,一手握拳貼在腹部。

    一襲青衫,頭別玉簪,身材修長。

    所以有那麽點玉樹臨風的意味。

    四周叫囂謾罵聲四起,但是喝彩聲也明顯更多了一些。

    寧姚眼中沒有其他人。

    疊嶂輕輕扯了扯寧姚的袖子,是那件墨綠色長袍。

    寧姐姐離開浩然天下的時候,是這般裝束,回來之後,也是如此,雖說法袍有法袍的好處,可總這麽一種裝束,都快要半點不像女子了。

    寧姚轉過頭,“怎麽了?”

    疊嶂下巴點了點遠處那個身影,然後伸出一根大拇指。

    寧姚板著臉,一挑眉。

    好像大街之上,那個家夥的言行舉止,就是陳平安在做一件天經地義的事情。

    我寧姚半點不奇怪。

    你們會感到奇怪,隻是因為你們不是我寧姚。

    陳三秋伸手輕輕拍打著晏胖子的臉頰,“某人在演武場打了一套好拳法啊。”

    晏琢一把拍掉陳三秋的手,洋洋得意道:“我先前怎麽說來著,響當當的武學大宗師,我這眼光,嘖嘖嘖。”

    董畫符悶悶說道:“任毅加溥瑜,分明是齊狩故意安排的人選,讓人挑不出毛病,任毅是龍門境劍修當中,年紀小的,飛劍快的,陳平安輸了,當然是什麽麵子都沒了,贏了任毅,溥瑜是金丹裏邊,最花架子的,贏了溥瑜,容易掉以輕心,陳平安也算有了不小的名氣,再由齊狩這個一肚子壞水的,來解決掉陳平安,齊狩可以利益最大化,所以這就是一個連環套。”

    晏琢白眼道:“你董黑炭都知道的,我們會不清楚?”

    董畫符說道:“我是怕齊狩失心瘋,下狠手。”

    陳三秋點點頭,“最大的麻煩,就在這裏。”

    因為街上三人,撇開那個從看熱鬧、變成熱鬧給人看的龐元濟,隻說陳平安與齊狩,這已經不是差不多歲數的年輕人,做什麽意氣之爭了,陳平安確實不該提及寧姚和斬龍台,這就給了齊狩不按規矩行事的借口。牽扯到了男女之間的事兒,又扯到了家族。齊狩此次交手,做得狠辣,大家族的那些老頭子,興許會不高興,但是如果齊狩出劍軟綿,更是不堪。是

    個人,都知道應該如何取舍。

    晏琢搓揉著自己的下巴,“是這個理兒,是我那平安兄弟做得略有紕漏了。”

    他們這些人當中,董黑炭是瞅著最笨的那個,可董黑炭卻不是真傻,隻不過一向懶得動腦子而已。

    當然了,董黑炭比起他晏琢,大概還差了一個陳三秋吧。

    陳三秋想了想,還是笑道:“不去管這些亂七八糟的,反正陳平安敢這麽講,敢一口氣點名道姓,點菜似的,喊了齊狩和龐元濟,我就認陳平安這個朋友。因為我就不敢。交朋友,圖什麽,還不是蹭吃蹭喝之外,朋友還能夠做點自己做不成的痛快事。在身邊籠絡一大堆幫閑狗腿,這種事,我要臉,做不出來。如果齊狩敢壞規矩,我們又不是吃幹飯的,一路殺過去,董黑炭你打到一半,再裝個死,故意受傷,你姐姐肯定要出手幫咱們,她一出手,她那些朋友,為了義氣,肯定也要出手,哪怕是做做樣子,也夠齊狩那些狐朋狗友吃一大壺胭脂酒了。”

    寧姚卻說道:“齊狩本來就比你們強不少,一線之間,別說是你們幾個,距離遠了,我一樣攔不住。所以我會盯著齊狩的戰場選擇,一旦齊狩故意引誘陳平安往疊嶂鋪子那邊靠,就意味著齊狩要下狠手,總之你們不用管,隻管看戲。何況陳平安也不一定會給齊狩握劍在手的機會,他應該已經察覺到異樣了。”

    寧姚瞥了眼齊狩背後的那把劍。

    陳三秋啞口無言。

    疊嶂憂心忡忡。

    她知道自己在這些事情上,最不擅長。

    有些時候,內心細膩敏感的疊嶂,不得不承認,陳三秋這些大姓子弟,若是人好,都還好說,若是聰明用錯了地方,那是真壞。

    因為他們有更高的眼界,幫著他們小小年紀,就可以用居高臨下的眼光,看待那些隻會讓疊嶂覺得一團亂麻的複雜人事,並且還能夠抽絲剝繭,找到那些最為關鍵的脈絡,諸多難題,迎刃而解。

    阿良說過,這也是天地間的劍術之一。

    阿良曾經也對疊嶂說過,與陳三秋他們當朋友,多看多學,你約莫會有兩個心坎要過,過去了,才能當長久朋友。過不去,總有一天,無需經曆生離死別,雙方就會自然而然,越沒話聊,從至交好友,變成點頭之交。這種稱不上如何美好的結局,無關雙方對錯,真有那麽一天,喝酒便是,好看的姑娘,經常喝酒,漂亮的臉蛋,苗條的身材,便能長長久久。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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