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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七章 觀戰劍仙何其多(2/5)

作者:烽火戲諸侯字數:23576更新時間:2022-01-28 01:32:15

    就連董不得都有些拿小姑娘沒辦法。

    腦子有了坑,道理填不滿。

    董不得突然感歎道:“觀戰劍仙有點多。”

    小姑娘剛要說話,就給董不得以胳膊環住她的脖子,往自己身邊一拽,小姑娘腦袋一歪,兩眼一翻,吐出舌頭,裝了個死。

    大街之上。

    青衫白玉簪的年輕武夫,做了一件怪事。

    沒有憑借武夫堅韌體魄和矯健身形,沒有追求以最快速度“趟水”,靠近那個龐元濟。

    而是手臂輕輕一震,雙手撚住一大摞品秩尋常的黃紙符籙,拋灑出去,一下子就是四五十張各色符籙。

    幾乎所有符籙都被劍氣瞬間攪碎。

    但是陳平安繼續如此,行走不快,丟擲符籙的速度,卻讓人眼花繚亂。

    龐元濟笑了笑,雙指掐訣,腳下踏罡。

    陳平安身後遠處,漣漪陣陣,出現了一位龐元濟。

    大街兩側的屋頂上,又多出十二個龐元濟。

    高處的每一位“龐元濟”都是或掐道法訣、或是施佛家印,各自腳下,都出現了一座符陣,龐元濟與龐元濟之間,符陣與符陣之間,一條條不同色澤的纖細絲線,如龍蛇遊走,相互接引契合,最終結出一座囊括整條大街的符陣。

    不但如此,站在陳平安身前身後的兩位龐元濟,也開始緩緩前行,一邊走,一邊隨意敲敲點點,隨手畫符,懸停空中,全是那些千奇百怪的古老篆文雲紋,眾多淩空寫就的虛符,符膽靈光綻放出一粒粒極其明亮的光亮,有些符籙,靈氣水光蕩漾,有些雷電交織,有些火龍纏繞,不一而足。

    陳平安最後一次,一鼓作氣丟出百餘張黃紙符籙後。

    瞬間一個站定,拳架再起,原本在身上洶湧流轉的渾厚拳意,如劍歸鞘,以一個收斂拳架,遞出迅猛拳。

    拳出如虹。

    如雷震動,生發於地。

    整條大街上的劍氣長河,都隨之震蕩不已。

    那條江河劍氣,大半劍意,在一襲青衫四周聚攏,如重兵圍城。

    街上兩個龐元濟依舊腳步不停也不快,繼續鞏固那座符陣。

    龐元濟沒有白看三場架。

    這個陳平安,手段太多,層出不窮,關鍵是還在隱藏實力。

    例如那隻尚未真正傾力出拳的左手。

    還有陳平安真正的身形速度,到底有多快,龐元濟仍是琢磨不出。

    與齊狩一戰,這個陳平安,精心設置的障眼法,其實有很多。

    劍仙之下,除了寧姚和他龐元濟,以及那些元嬰劍修,興許就隻能看個熱鬧了。

    龐元濟其實內心深處,都有些無奈。

    你陳平安一個純粹武夫,下五境練氣士,擁有大煉之後的一把本命物飛劍也就罷了,另外那兩把很能嚇唬人的仿造劍仙飛劍,算怎麽回事?

    天曉得這家夥還會不會偷藏了一把。

    龐元濟覺得那家夥做得出來這種缺德事。

    除此之外,龐元濟心中戒備更加濃鬱。

    那些被陳平安砸出的符籙,事實上是在精準勘驗劍氣河流的種種細微處。

    所以龐元濟毫不猶豫,就收攏了劍氣,絕對不給他更多查探的機會。

    ————

    先前陳平安一行人離開寧府後。

    演武場上,納蘭夜行這位寧家老仆,已經勤勤懇懇護著寧府三代主人,此刻蹲著地上,伸出五指,輕輕摩挲著地麵。

    那位早年陪著自家小姐一起來到寧府的姚家老嫗,白煉霜站在一旁,惱火道:“老狗,你為何不去盯著那邊,出了紕漏,如何是好?你這條狗命,賠得起嗎?”

    納蘭夜行淡然道:“再凶險,能有南邊的戰場凶險嗎?”

    白煉霜愈發火大,“人心險惡,何曾比戰場廝殺差了一點半點?納蘭老狗!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

    納蘭夜行收手抬頭,沉默不言。

    白煉霜歎了口氣,語氣放緩,“有沒有想過,陳公子這般出息的年輕人,換成劍氣長城其他任何一大姓的嫡女,都無需如此耗費心神,早給小心翼翼供起來,當那舒心舒意的乘龍快婿了。到了咱們這邊,寧府就你我兩個老不死的

    ,姚家那邊,依舊選擇觀望,既然連姚家都沒表態,這就意味著,出事情之前,是沒人幫著咱們小姐和姑爺撐腰的,出了事情,就晚了。”

    納蘭夜行說道:“姚老兒,心裏邊憋著口氣呢。”

    白煉霜猶豫一番,試探性問道:“不如將咱們姑爺的聘禮,泄露些風聲給姚家?”

    納蘭夜行難得在老嫗這邊硬氣說話,轉頭沉聲道:“別糟踐陳平安,也別侮辱姚家。”

    白煉霜點點頭,破天荒沒有還以顏色。

    納蘭夜行解釋道:“既然你都說了,陳平安選中了我們小姐,那就沒法子了,能夠說服我們,也該他陳平安說服別人,無法說服,那就打服!”

    白煉霜埋怨道:“我又不是讓你摻合其中,幫著陳平安拉偏架,隻是讓你盯著些,以免意外,你唧唧歪歪個半天,根本就沒說到點子上。”

    納蘭夜行無奈道:“行吧,那我就違背約定,跟你說句實話。我這趟不出門,隻能窩在這邊撓心撓肺,是陳平安的意思。不然我早去那邊挑個角落喝酒了。”

    白煉霜疑惑道:“是他早就與你打過招呼了?”

    納蘭夜行點頭道:“借我膽子,我也不敢在這種事情上糊弄你吧?就是陳平安自己的意思。”

    老人站起身,笑道:“理由很簡單,寧府沒長輩去那邊,齊家就沒這臉皮去。至於跟齊狩那場架,他就算輸,也會輸得不難看,注定會讓齊狩絕對不會覺得自己真的贏了,如果齊狩敢不守規矩,不再是分勝負那麽簡單,而是要在某個時機,突然以分生死的姿態出手,過界行事,那他陳平安就能夠逼著齊狩背後的老祖宗,出來收拾爛攤子。到時候齊家能夠從地上撿回去多少麵子、裏子,就看當時的觀戰之人,答不答應了。”

    白煉霜陷入沉思,細細思量這番言語。

    納蘭夜行又說道:“你與小姐可能還不清楚,陳平安私底下找了我兩次,一次是詳細詢問齊狩、龐元濟和高野侯三人的底細,從三位劍修的飛劍名稱,性情,到廝殺習慣,再到他們的傳道人,其中廝殺又分戰場搏命與捉對廝殺,陳平安都一一問過了。第二次是讓我幫著模仿三人飛劍,他來各自對敵,宗旨隻有一點,我的出劍,必須要比三人的本命飛劍,要快上一分。我當然不會拒絕,就在陳平安那間很難輾轉騰挪的屋子裏邊,當然無需傷人,點到為止。陳平安笑言,一旦真正放手,傾力出拳,他最少也會讓這些天之驕子,與他陳平安分勝負,不是想做到就能做到的,打到最後,估摸著就要由不得他們不分生死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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