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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一章 落魄山觀禮正陽山(3/5)

作者:烽火戲諸侯字數:23168更新時間:2022-01-28 01:35:16

    曹峻一劍斬開山頭後,這才重新禦劍,大搖大擺離去,撂下一句話,“開峰者,曹爺爺是也!”

    與正陽山關係極為不錯的雲霞山,一對師徒,爭執不休,山主老仙師都要覺得這個嫡傳,是不是鬼迷心竅了,既不說緣由,隻勸自己離開正陽山,不要再觀禮道賀了。老仙師氣笑不已,詢問蔡金簡知不知道一旦如此行事,就等於與正陽山斷絕所有香火情了?難道就因為一個龍泉劍宗嫡傳弟子的問劍,再多出幾把雲遮霧繞的傳信飛劍,雲霞山就要全部舍了不要,從此與正陽山對立?

    那個雲霞山十二峰中最為年輕的元嬰女子祖師,說弟子知道,可正因為如此,所以才必須離開此地。

    老山主老成穩重,說再看看,畢竟還有個雲林薑氏,書院君子薑山,暫時“按兵不動”,留在了滿月峰上。

    蔡金簡對恩師勸說無果,她隻好獨自離開。

    結果片刻之後,老仙師就追上了蔡金簡,因為剛剛得到了一道密信,大驪巡狩使曹枰走了,隻留下那位來自京城的禮部侍郎。

    滿月峰上,薑山走出府邸,來到涼亭那邊,發現薑韞,韋諒和苻南華都已離去,隻留下個“身材臃腫”的妹妹。

    薑笙問道:“大哥,你也收到飛劍傳信了?”

    薑山搖搖頭。

    薑笙好奇問道:“韋諒說這次來這邊,是為了與人請教一場拆解,說得玄乎,你知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薑山伸手指了指那些離開正陽山的各方渡船,無奈道:“不是明擺著了嗎?”

    薑笙一臉茫然,“啊?不是說拆正陽山那座祖師堂嗎?我還以為能拆出一朵花來。”

    說到這裏,她自顧自笑道:“先前飛劍繁密,如花開山頂,風景確是極美。”

    寶瓶洲畢竟不是北俱蘆洲,拆祖師堂這種事情,不常見。

    薑山手指揉了揉眉心,道:“是也不是。”

    韋諒,不顯山不露水,可正是此人,在幕後親手製定了大驪朝廷那份山水規矩,最終立碑山巔,使得山上一洲修士,都得循規蹈矩,聽令行事。

    而擔任大驪陪都禮部尚書的柳清風,則暗中籌劃了如今一洲神祇的譜牒品第。

    簡而言之,這兩個,都不是大驪本土人氏,卻都能夠在大驪廟堂官居高位,所以都算國師崔瀺頗為器重的“得意門生”,隻是不記名而已。大驪官場上的一般人,自然不清楚這等內幕。

    薑笙問道:“大哥,你既然留下了,是打算等會兒去一線峰那邊觀禮?”

    薑山還是那句話:“是也不是。”

    薑山惱羞成怒道:“一個個的,從薑韞到韋諒再到大哥你,還能不能說人話了?!”

    薑山笑道:“滿月峰離著一線峰這麽近,什麽風景瞧不見,不用非要去劍頂湊熱鬧。”

    水龍峰上,茱萸峰女子祖師田婉飄然而落,在一處府邸,悄悄找到了一位年輕麵容的龍門境修士,這家夥此刻如喪考妣,桌上還有一盤酒潑蟹,吃了一半,剩下一半,實在是沒心情繼續吃了。

    他發現田婉後,隻見那個婆姨瘋了一般,滿臉感激神色,使勁揮動袖子,“天才兄,天才兄,終於有幸能夠與你見上一麵了!此次問劍,必須要記你一筆頭功!”

    那個劍修愣在當場,既不知這個田婉為何要在這種時刻,來找自己,說著些沒頭沒腦的混話,更想不明白,好像從眼神,臉色,言語,這位茱萸峰女祖師,換了個人。

    在他印象中的田婉,對誰都是低眉順眼笑意盈盈的,眼前這位,似乎笑得過於燦爛了些。

    其實名義上管著正陽山情報的,是他眼前這個來自鳥不站的田婉,隻不過他是掌律晏礎的得意弟子,深受老祖器重和信賴,這些年來,輕而易舉就將田婉這個婆姨給架空了,所以他都覺得田婉空有一把祖師堂座椅,太過蠢笨,簡直就是不費吹灰之力,十成才智,就像才用了一半,就已經拿下了至關重要的諜報大權。

    而他在這些年,光是搜尋落魄山諜報一事,他就任勞任怨,百般努力,手段迭出,可謂收獲匪淺,不但與那有個龍窯的清風城許氏往來緊密,還有福祿街盧氏在內的幾個大姓,以及西邊大山的幾個仙家門派,都有極其隱蔽的書信往來,他甚至都與衝澹江水神娘娘搭上線了。

    隻是他怎麽都沒有想到,那個龍泉劍宗的劉羨陽,似乎不是什麽金丹境劍修,難道真是自己的諜報錯啦?

    停劍閣這邊,隻是一瞬間,夏遠翠在內的三位老劍仙,就心弦緊繃,如臨大敵。

    下一刻,那個劉羨陽就已經站在了陶煙波和晏礎兩人之間,一手搭住一位老劍仙的肩膀,卻是以心聲與夏遠翠笑道:“別動,動就死。”

    夏遠翠強行咽下一口鮮血,看著那個好像同時問劍三人的年輕劍仙,一張臉龐,已經開始滲出細密鮮血。

    但是三人當中境界最高的夏遠翠,都不需要什麽權衡利弊,就迅速放棄了出劍與此人分生死的打算。

    不著急,仙人背劍峰那邊還有個袁真頁,劍頂祖師堂還有宗主竹皇。

    至於陶煙波和晏礎,好像被施展了定身術一般,實則是心神沉浸小天地當中,

    劉羨陽雙手按住那兩位老劍仙的肩膀,轉頭與夏遠翠笑道:“年紀越大,膽子越小?輩分越老,臉皮越厚?”

    早就趕來停劍閣的那三四十號觀禮仙師,無一人仗義執言,或是與那劉羨陽大罵幾句,隻是極有默契,人人默默挪步,遠離那四位劍仙。

    夏遠翠以心聲說道:“劉羨陽,你既然擁有如此玄妙的本命飛劍,就更不該在今天在此地,不小心傷及大道根本的。”

    雖然沒有選擇搏命出劍,夏遠翠其實一直在凝神觀察劉羨陽的動靜,先前電光火石之間,問劍一場,確實是自己輸了一籌,但是這個年輕人,竟敢同時問劍三人,這會兒鮮血流淌不止,已經渾身浴血,看樣子,撐不了多久?

    劉羨陽說道:“好像司徒文英是還你的嫡傳弟子?一開始我還不太理解她的破罐子破摔,這會兒算是明白了,碰到你這麽個傳道恩師,算了,跟你沒什麽可聊的,反正你們滿月峰,以後得改個名字。”

    那條大驪官家渡船猶在一線峰外懸停,曹枰卻已經乘坐符舟離去,既沒有刻意大張旗鼓,也沒有刻意隱匿蹤跡,但隻要是個明眼人,就都心中有數。

    很大程度上,曹枰參加觀禮,要比雲林薑氏的道賀,更有分量。再者那條大驪朝廷渡船上,與這位巡狩使同行官員,隻是一位禮部侍郎,終究不是名義上管著一國山水譜牒的那位尚書大人。而且即便是京城禮部袁尚書,真的與同為上柱國姓氏出身的曹枰,破天荒打破“袁曹不同路”的那個大驪官場規矩,雙方願意一同親臨正陽山,正陽山依然不敢有任何偏袒。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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