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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十章 隔岸觀大火燎原(1/5)

作者:烽火戲諸侯字數:34068更新時間:2023-01-30 01:57:58

    今天鴉山,有客到訪。

    一男一女,女子是最新登榜武夫十人的宗師,幽州琵琶峰古豔歌。ωωw.cascoo.net

    林江仙的四位親傳弟子,兩止境兩山巔。

    大弟子,趙鶴衝。如今鴉山真正管事的,就是這位成名已久的止境武夫。

    二徒弟,戚花間,被山上尊稱一聲戚夫人,是一位體態豐腴、極有韻味的女子,她也是止境。

    汝州朱某人和至交好友陸掌教,就分別稱讚戚夫人是“腴媚”與“冷豔”。

    此外還有宗學佺,與小弟子宋鉞,如今都是很年輕的山巔境武夫。

    外界傳聞,大弟子趙鶴衝之所以沒有登榜武評,是因為林師曾經事先提醒兵解山一句,若是自己的大徒弟登榜,兵解山武夫以後就都不用登榜了。當然這種說法,未經證實,也無從考證。

    關鍵林江仙就隻收了這麽四個徒弟,結果人人成材,而且都成為了武學巨擘。

    要說玄都觀的上任觀主元禾,道號“清源”,此人收徒一事的“資質”,確實讓人羨慕不來,

    但是元禾的嫡傳弟子,在王孫、孫懷中這七人之前,先前還有幾撥親傳,陸陸續續加在一起,也有將近二十人。

    而林江仙隻是在短短一甲子之內,就收四位武學奇才。

    故而有人笑言,要是林師收徒弟再勤快一點,那個兵解山就要哭窮了,或者一州收一個嫡傳弟子,他們先與林師學拳二三十年,然後就返回家鄉建立鴉山分舵,一個不小心,就會是那“天下武運,半在鴉山”的格局。

    這是共識。

    隻是這種話,不能亂說,大家心知肚明就可以了。

    訪客之一的古豔歌,她正在與鴉山宋鉞問拳一場,其實她們差了一境,問拳也是宋鉞主動提出來的。

    兩位女子武學宗師,一場關起門來的問拳切磋。

    當然不是那種打生打死,點到即止。

    帶著古豔歌來這邊做客的一位山上前輩,此刻盤腿坐在蒲團上,青年容貌,極為俊美,手撚一把折扇,點頭讚歎道:“女子宗師,打起架來,就是好看,確實賞心悅目。”

    道士修行靠己,靠心神開悟,一竅開來百竅開,靠悟。

    武夫登高,真就靠一個勤勤懇懇的腳踏實地了,靠苦。

    好友林師在不在鴉山,對朱某人來說是半點不重要的,隻要戚夫人和宋姑娘在,就足夠了,有一個就不白來,兩個都在就是賺。

    鴉山這邊,林師的四位嫡傳弟子,連同小弟子宋鉞在內,兩男兩女,都很出彩。

    古豔歌出拳輕靈,宋鉞拳意厚重,朱某人看得目不轉睛,她們在演武場上的每一次腰肢擰轉,每一次身形輾轉騰挪,都是美景。

    大修士眼力又好,兩位女子每次“搭上手”,那種如水漣漪、起伏不定的風景,尤其動人心魄。

    在她們默契同時換一口純粹真氣的間隙。

    他終於舍得轉頭與戚夫人說道:“我這趟出遠門,路過青神王朝,雅相不在那邊,白藕對林師,還是很仰慕的。”

    畢竟天下美景再多,也無非是分成兩派,動若流水靜若山,戚夫人隻是坐在那裏,曲線玲瓏,峰巒起伏,美不勝收。

    麵對朱某人的沒話找話,戚夫人隻是點點頭,不搭話。

    對方廢話再多一點,她就要使出殺手鐧了,隻需喊這位道士的真名即可。

    百年一評的天下十人,由永州仙杖派,住持這份榜單的評選事宜,也有跟風的,但是都無法服眾。至於甲子一次的武評,則由仙杖派的近鄰兵解山負責。其中百年一評的天下十人,前五都好說,之後幾個,以入選修士的道心,也無所謂名次高低,甚至即便是落榜了,曆史上從無任何風波,可往往就在第十人的評選上邊,最容易引起外界爭論,所以仙杖派就用了個取巧的辦法,經常在第十的尾巴上邊,評選出幾個候補人選,人數不等,多則五人,少則兩三個,一般來說,隻要這個第十一,有足夠的說服力,山上的口水架就打得小。

    結果約莫千年以來,就多出個毫無懸念的“拖油瓶”,這位道士來自汝州。

    相傳每次榜單新鮮出爐,道士都會去一趟玄都觀喝酒,一見麵就是各說辛苦互訴衷腸。

    一個天下第五,一個第十一,而且孫觀主還是天下道門劍仙一脈的魁首,這位道士剛好也是一位劍修。

    也就虧得這位大修士好說話,脾氣好,道號茫茫多,本命飛劍名為“鬥彩”,是一位劍修卻幾乎從無遞劍事跡的山巔修士,屬於散仙之流的野逸高士,徒弟也收,卻並無開山立派。

    但是曾經編撰幾本極有“不務正業”嫌疑的專著,專門闡述渡船與禦劍的學術門道,書裏邊都是些讓術家之外練氣士滿頭霧水的生僻術語,比如什麽小半徑轉彎,大小迎角,中軸線,雲層氣流分布流速……

    修士名字古怪,就叫“朱某人”。

    他給自己取的道號極多,不下二十個,當然白玉京那邊不認就是了。閑雲野鶴一般的道士,生平喜歡遊曆各州,而且不是那種長久不挪窩的常駐,會在一州版圖,待上短則一甲子、多則百年光陰,在當地收取數量不等的嫡傳弟子,先看自己的眼緣,才來看對方的資質。而且他每次都會隱姓埋名,更換道號,每一個嶄新道號,都極為仙氣縹緲。

    其實“朱某人”,就隻是個自稱,因為他的本名,一直被人喊得不多,以至於如今的年輕修士,都誤以為他就叫這個名字,真實姓名,無從問起。

    汝州第一人,是山下武夫林江仙,沒有任何懸念。

    早年的天下十人,白玉京三位掌教,就已經占掉了三個名額,而青冥天下卻有十四州,就隻能爭奪剩餘的七個名額,好巧不巧,平攤下來,剛好就是兩州分一人。

    汝州因為有個林師的緣故,使得原本身為汝州山上第一人的朱某人,愈發黯然失色。好在朱某人從不計較這種事,並且不是那種無可奈何的認命,而是他當真不好這點虛名。朱某人是汝州第二大王朝的皇室成員,卻與赤金王朝的開國皇帝和現任君主都是朋友,還是鴉山的不記名客卿,更是與林江仙一見投緣的摯友。恐怕這也是汝州最近兩百年來,如此風平浪靜的一個重要原因。兩個最大的王朝都相安無事,山上山下也是和和氣氣的。

    朱某人與林江仙不是一個路數的美男子,這位打架從來沒贏過一場、以“全輸”戰績著稱於世的飛升境大修士,相貌偏陰柔,俊美無雙,一雙丹鳳眸子,好似天生眉目含情。

    林江仙青衫身形飄落在演武場邊緣,古豔歌和宋鉞幾乎同時停拳。

    林江仙說道:“這種問拳沒有任何裨益,練個套路把式而已,接下來古豔歌不必壓境,宋鉞也別藏私了,問拳不是鬧著玩。”

    朱某人撫掌笑道:“對頭。”

    宗師問拳,不說受點傷什麽的,但要說打了場架,稍微有點衣衫不整,這裏露出一點,那邊無法完全遮掩,總歸是合情合理的。

    趙鶴衝和戚夫人就要起身給師父讓出位置,林江仙擺擺手,隻是隨意坐在朱某人身邊。

    朱某人笑道:“林師難得不在鴉山待著。”

    林江仙一笑置之。

    朱某人自認有兩個最要好的朋友,赤金王朝的林師,青神王朝的雅相,一個是遠親不如近鄰,一個是氣味相投,各領風雅風一千年。

    想要取個前人從來不曾用過、又不落俗套的道號,今人是吃了大虧的,其實很難,非常難。

    不得不承認一點,白玉京既管得嚴、又管得寬,尤其是還有那個道老二的存在,使得青冥天下的太平歲月,尤其是山下諸國的穩定,別說蠻荒天下,就連浩然天下和西方佛國,都無法跟青冥天下相提並論。

    天下十四州,世俗王朝和大小國家,幾乎所有的大仗,都是在“抓緊時間”,在白玉京二掌教餘鬥即將卸任“掌教”的尾聲,就開始謀劃,布局,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然後在陸沉執掌白玉京那一百年內動的手,等到大掌教接管白玉京,基本上該打的仗也打完了,剛好可以休養生息,偶有邊境衝突,一國分合,也會在最後幾年,按兵不動,雙方達成默契,隻因為餘鬥即將重新掌管白玉京了。

    曆史上也有一些殺紅了眼的大王朝,不管不顧,無一例外,都會有來自白玉京的一盆涼水當頭澆下。

    所謂“涼水”,可能是一場氣勢磅礴的術法暴雨,當然也可能是紫氣樓的一場劍雨。

    隻有山巔修士,才知道白玉京某個隱蔽的深遠用意,五城十二樓,尤其是餘鬥這一脈,是要在一定程度上,製約那個“兵家”的蓬勃發展。

    不管怎麽說,既然總體上還是天下太平的,白玉京訂立的規矩又重,那麽稱得上閑雲野鶴的練氣士,自然而然就多了,修道之餘,諸事可做,大有可為。

    反正不用太過勾心鬥角,在詩詞曲賦琴棋書畫邊耗費光陰,靜極思動了,大可以雲遊天下,在山下留下一連串的誌怪傳奇和仙跡美談。

    比如朱某人其中有個道號叫“綠萍”,初聽不覺如何雅致,結果有了那句“自覺此心無一事,小魚跳出綠萍中”,便一下子覺得意思大不相同了。

    便有不少修士恍然大悟,原來學道之人,懂點詩詞歌賦,多看幾本雜書,當真有用。

    朱某人在山上仙府,山下江湖,紅顏知己都很多。

    還有一件事,白玉京三掌教,始終覺得自己跟朱某人是極好的朋友。

    但是朱某人,這麽多年一直在跟白玉京陸掌教竭力撇清關係,幾乎逢人就說,我跟陸掌教真心不熟,認識而已,朋友一說都做不得準,就更別提什麽摯友了……結果適得其反,他越解釋越是一筆糊塗賬,朱某人就差沒有被逼得去通過山水邸報昭告天下,自己根本不認識陸沉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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