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便應道:“今日便能去掉,其實傷口已經愈合了。”
這人倒是說幹就幹的脾氣,當下便在自己臉上輕輕敲擊了幾下。原本就已經結成硬皮的草藥糊糊,立刻成塊的往下掉。
範三叔已經送上一盆溫水,對方也不多講究,直接呼嚕的洗了臉。
布巾擦幹,這個動作倒是勉強不算粗魯,畢竟傷口是勉強愈合了,但是用力過大還是會有裂開的風險。
顧七月也沒覺得有多失禮,隻坐在一旁慢悠悠的喝著果茶吃著點心。
等對方將布巾放下,一口點心就這麽嗆住了,咳的驚天動地,差點一口氣就沒上來。
見範三叔急忙要上前,顧七月擺擺手,一臉震驚的朝著常容點了點。
範三叔原本是站在門口處,常容背對著他,他也的確沒看到對方的長相。
此時被顧七月一指點,他順勢看去,頓時就愣在了原地。
長眉入鬢,鼻若懸膽,薄唇輕抿,五官稱得上是極為俊朗。而最讓人印象深刻的,則是那一雙攝人心魄的桃花眼。
可也就是這雙桃花眼,看著實在是太令人眼熟了。
常容?
顧七月喝了口茶水壓下喉嚨的癢意,再抬頭看著常容的目光中,立刻就多了幾分審視。
常容沒避開她的視線,心中卻是快速閃過諸多念頭。
是他疏忽了,這小姑娘的口音聽著就不像是當地人,反倒是更像是京城來的。
他這些時日不是沒打聽過,但是負責照料他的一直都是範三叔。範三叔這種人精,想要不動聲色的從他嘴裏打聽出有用的消息來壓根就不可能。
他隻從來給他診治的大夫那兒聽出他現在就是在山陽城,加上有救命之恩在,對待一個小姑娘他就失了幾分防備。
大意了!
顧七月又喝了口水,打量人的眼神更加肆意。
常容不動聲色的問道:“不知常某這長相,是不是有什麽不對的?”
顧七月沒什麽溫度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特別虛假的笑容:“沒什麽不對的,常老爺好相貌。”
被一個可以當自己女兒的小姑娘給誇了容貌,常容覺得有點別扭。
顧七月也不想跟他繞圈子,繼續維持那個虛假的笑容:“我之所以吃驚,是因為常老爺跟我的夫君有幾分相似。”
不等對方回答,她又繼續假笑著道:“不過我夫君是京城人士,長相更偏向母親一些,隻這雙眼睛,與常老爺倒是極為相似。”
見常容的麵色微變,顧七月輕笑一聲:“想來常老爺是才來山陽城,不知這驛站裏住著從京城來的遠山伯及其家眷。而遠山伯,正是出身京城安國公府,乃是現任安國公的嫡長孫。”
常容的麵色驟然大變,猛然起身作勢欲走。
顧七月也不攔著,卻在他轉身跨步之時,忽然一變臉色,拖長了語調:“老天爺啊,有人拋棄幼子要遭雷劈啦!白吃白喝拍屁股走人,沒良心呀!”
常容的腳步頓時停住,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顧七月的臉色也沉了下來,看來不用再試探了。
這個常容,就是容長戟!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