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關於她的事情口若懸河，平時就恨不得找個地方鑽進去不講話。”
祁芸隻能笑笑，讓顧長垣快點把昨天的情況告訴她。
“具體我也不了解，隻看到新聞說昨晚醫院有煙觸發警報係統，所有婦產科醫生都不在她身邊，她最後是在一間病房裏生孩子。”
“天……”祁芸捂住嘴，“甜甜姐吃了這麽多苦，你怎麽不早點把我叫起來？！我應該早點去看她的！”
顧長垣隻能打碎牙往肚子裏咽，不管祁芸說什麽他都乖乖應下來。
“是，都是我的錯。”
一到醫院，祁芸就刻不容緩地往裏衝，幸好顧長垣及時拽住她。
“你衝什麽，小心自己的肚子。”
顧長垣強硬地牽著祁芸的手，不許她離開自己。
祁芸心急如焚，好不容易找到沈甜的病房，卻隻看到陸睿站在一旁。
“陸總。”
陸睿一夜未睡，又心事重重，臉色不好看，眼裏也滿是血絲。
顧長垣看了心裏都不好受，“現在什麽情況？”
“醫生給她看過，基本沒事，但是還沒醒。”
“既然沒事了為什麽還不醒？”
“昨晚生孩子的條件簡陋，原本準備好的東西都沒用上。她傷到本體，現在還在慢慢恢複。”
祁芸眨眨眼睛，落下兩滴淚。
“甜甜姐太可憐了。寶寶在哪裏？”
“在嬰兒房。”
陸睿知道祁芸想看孩子，讓顧長垣陪她去。
顧長垣卻說，“你還沒吃早飯吧，我叫人買點送上來。”
“早上韓越來送過早飯，我沒事。你陪祁芸去看看孩子，待會老爺子也來了，一次別去太多人。”
“好。”
顧長垣陪祁芸去看孩子，陸睿深深地注視著沈甜的臉。
昨晚她還掛著呼吸機，今天醫生檢查過後就把呼吸機撤了。
她的臉色比昨天好看一些，但又遠遠不到平時那樣紅潤。
陸睿的心揪在一起，他想到護士和李醫生告訴他，本來沈甜已經沒力氣了，但是聽到他喊她的名字，萌生出最後一把力氣生出孩子。
她怎麽這麽傻。他可以不要這個孩子，卻不能不要她。
陸睿情不自禁地走近她，握住她的手。
從前他們打鬧時，他握住沈甜的手，驚訝她的手怎麽那麽涼，沈甜俏皮地說：“因為我是變溫動物唄。如果哪天我沒有溫度，就是我要死了。”
這句話現在像棍子一樣敲在陸睿頭上，他低聲在沈甜耳邊說：“甜甜，快點醒來。你再不醒來，我陪你一起睡下去。”
沈甜的眼皮動了動。
雖然幅度很小，但是陸睿很確信他看見了。
“甜甜！甜甜！”
像是回應他的呼喚，沈甜緩緩睜開眼睛。
她很虛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能看著陸睿憔悴的臉。
在她記憶中，陸睿很少這麽狼狽，他一向是衣冠楚楚的。
陸睿不敢用力抱她，卻又忍不住，隻能輕輕在她臉上落下一個又一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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