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這個時候,鐵鍋依舊是稀缺東西。
和山海縣比起來,隔壁的林山縣就要差了非常多。
人和人隻要比較起來,那就有人不開心。
林山縣的人不開心隻是小事情,別的地方,還有更多不開心的人。
牧州金山郡的一處酒館內,一夥穿著軍大衣的老兵們正在吃飯喝酒。
“今年過年前也不知道能不能支點錢,每年都是立春發響,怎麽就不能體前一陣子發呢?”
一個老兵吃著玉米麵頭,將玉米麵膨脹作成的饅頭,捏成了一個小團團放進嘴巴裏。
同樣的饅頭,有不同的吃法,就像是西瓜可以橫著切,豎著切,斜著切,大切小切一樣,饅頭也可以有很多吃法。對麵一個穿著舊軍大衣的男人將手裏的饅頭在麵前的小碟子裏按了一下,沾了一片的白糖送進嘴裏。
一邊吃著,一邊大口說道:“上麵人今年賺了不少錢,咱們要一點應該也沒啥,頭兒,你怎麽看?”
金立江正在用饅頭刷著盤子裏的剩餘油水,聽到後依然是慢條斯理的小心將盤子擦得亮亮的,把最後一點油水和饅頭一起送進了嘴裏。
“不好說啊,就看過年之前能不能找到生意了。”
黃德利迅速說道:“隔壁營裏賣皮鞋發了財,咱們也弄點皮鞋往外賣怎麽樣?”
金立江露出冷笑,“他們是賣皮靴送子彈,咱們去哪裏弄子彈?別說子彈了,你自己說你的槍還有嗎?”
黃德利有些不滿,他的槍早就換成錢了,用來去窯子裏放鬆了兩個晚上。
這種事情並不算什麽,抽煙喝酒玩女人,哪個不要錢?
人家少爺軍官都可以帶女人進軍營裏沒羞沒臊的鬧一晚上,就不許他們稍微找點樂子了?
旁邊的卓三說道:“可惜咱們這邊不是火炮營的,步兵營是整個軍裏最慘不過的了,人家騎兵營炮兵營的,哪個不是肥的流油?”
金立江站起來說道:“都老老實實的,今天這頓算是我請了,吃完就回去。”
其餘幾人也陸續站起來,都有些愁眉不展的。
天氣冷的厲害,他們這些當兵的都窮的叮當響。
金立江喊來了店小二,說道:“一共多少錢?”
店小二板著臉說道:“一塊五。”
金立江付了錢之後,就帶著手下走了出去。
剛走出去,黃德利就罵道:“呸!狗眼看人低的玩意兒!這家店要不是送女兒巴結上了軍裏的人,我非砸了這破店不可!”
卓三嬉皮笑臉的說道:“現在這郡城裏敢在街上開店的,可沒有幾個是沒靠山的。”
沒靠山的,都被他們這些大兵給吃破產了。
這些人,可都是一群連吃帶拿的東西。
金山郡的郡守是一個好官,但管不住軍隊裏的人。
他幾次三番的治理這些匪兵,可這些匪兵都是那種一窩一窩的出來鬧事,抓了一個,立馬就有一群穿著軍大衣的扛槍青壯過來逼你放人。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