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回府。”裴正嚴肅地說完,隨即轉身出了正殿,對裴雅然沒有半點和顏悅色。
裴雅然看著父親身影消失在視線中,臉色逐漸變得陰沉,因為她是裴家人,做的一切都要為裴家考慮。犧牲自己的幸福,光陰!愛的人明明就在眼前,卻不能伸出觸碰。
無盡酸意從她心底升騰而出,裴雅然再也控製不住,重重地拍了下桌子,用力過大,桌麵不穩。放置的花瓷瓶不禁落地,隻聽砰啪一聲,瓷瓶整個被摔碎,如同她的心一樣,被摔地四分五裂。
低頭看著破碎的花瓷瓶,裴雅然陰沉的麵色慢慢淡去,如果非要下地獄,她也要拉個人來陪,就一個人下地獄,不行!
守在外麵的宮女聽到裏麵的聲音,嚇得大氣不敢出,想進去收拾碎瓷,腳步卻不敢動。荷盈被遣回裴府,慈寧宮內沒有宮女敢貿然接近太後。
不多時,肅穆的聲音從殿內響起,“進來收拾。”
四個字,平穩沒有絲毫怒意,宮女以為太後氣消了,便躬身進入正殿,迅速彎腰撿碎瓷。
宮女因為害怕,手一抖,瓷瓶劃破肌膚,流出一絲絲血,她害怕地匍匐在地,不斷地說著,“奴婢該死,太後恕罪。”
裴雅然眉頭一皺,荷盈不在,身邊連個會做事的人都沒。“哀家不治你罪,哆嗦什麽!盡快收拾。”
隨後,她看向殿外另一名宮女,出聲吩咐道,“去內務府把張公公叫來,帶著今晚宮宴座位圖來。”
被點名的宮女立即躬身,“奴婢這就去。”話落,宮女加快步伐,直接出了慈寧宮,往內務府去。
裴雅然坐在上首,看著正殿外的前院景色,已經深秋,綠葉變得枯黃,有些已經掉了下來。
人就如同葉子,到時候總會掉下,除非你是一年四季都蒼翠的樹木。
父親已經開口,她就給他一個麵子,替裴安茹安排一個座位。至於裴千灝會不會看上裴安茹,和她無關。她現在最大的障礙就是蘇曦兒,沒有想到,有一天,一介掖庭宮女會讓她頭疼。
不多時,張公公帶著座位圖入了慈寧宮,進入正殿後,作揖行禮,“奴才參見太後。”
裴雅然擺手示意他起身,“張公公,將座位圖呈上來給哀家過目。”
“奴才遵命。”張公公一邊說一邊走上前,恭敬地將座位圖遞給裴雅然。太後從不過問宮宴的事,怎麽突然叫他帶座位圖,位置安排和以往差不多。
裴雅然仔細地看著座位圖,一眼就看到謝郡王三個字,她輕笑出聲,“謝郡王已經很久沒有參加宮中晚宴,怎麽這次參加了?”
“奴才也不知道,郡王府侍衛入宮,和奴才說了聲。奴才第一次給謝郡王安排座位,不知這座位安排地是否合理?”張公公有點數了,也許太後知道謝郡王參加此次晚宴,特地問他如何安排座位。
裴雅然纖細的手指在謝郡王三個字上一點,“做的不錯,他的位置,你安排地很好。”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