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她的確恨他，恨不得手刃！眼睜睜地看著他死。而現在，她很平靜。在她眼裏，他就是個可憐人。
輕笑聲從雲若風唇瓣間溢出，“變相拘禁的做法，不如殺了本王。與其痛苦活著，不如死了。”
蘇曦兒眼中閃過警惕，他想到了死，馬車又往山中去。他想……
“怎麽了？前世，我看著你死。今生，你看著我死。這不是挺好嗎？我要讓你一輩子記得我！”雲若風笑了起來，原本他要將蘇曦兒帶回去。然而，事不遂人願。
這一刻，雲若風已近癲狂，但表情平靜，眼角帶笑。
馬車快到山頂的時候，秦嶺停下，“雲王，前麵沒有道路，不能走了。”
“是嗎？蘭兒，和本王一起走走吧。”他一邊說一邊迅速揚手，拽住她。
車內空間窄小，她一把甩落他，徑自下了馬車。剛才被拽住的地方，正是傷口。
雲若風看著指尖上的鮮血，明白過來，為什麽她到現在還有力氣。原來，痛意取代無力感，蘭兒，你說我對自己狠，不如說你。這傷口刺地該有多深，才能到現在都保持清醒。
蘇曦兒站在山路上，看著遠方，再走幾百步就能到山頂。
“蘭兒，我們上去。秦嶺，你在這裏守著。”雲若風說完，身形一側，奪過秦嶺腰中佩劍，對準她。
“上去。”聲音中盡是威脅，眼角卻依舊帶笑。
蘇曦兒看著他，“雲若風，想再次殺我？”
“怎麽會，我能殺得了你？上去。”雲若風聲音突然狠戾起來，劍尖往她身前靠近。
蘇曦兒淡定自若，山中的風十分冷冽，她更加清醒。她沒有說話，一步步往山頂走去。
秦嶺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心中糾結起來，他怎麽感覺這兩人會一去不複返？
不多時，兩人已走到山頂邊。雲若風放下劍來，笑著看她，“蘭兒，從上俯瞰，高高的屋牆變得如此矮小。這人變成一個點，更加渺小。”
“你不是想死嗎？跳下去就行。”蘇曦兒退後幾步，淡然自若地看著他。
“原本我打算地很好，帶你回去，即便成為殘疾，我也心甘情願。醒悟地太晚，一切都是自作自受。”雲若風臉上盡是笑意，隨即又說道，“蘭兒，我要死了，你沒有話和我說嗎？”
話音柔和，麵帶微笑，此時的他，眼中戾氣已經消散。在她麵前死去，她會不會記住他？興許會吧，哪怕隻有一點點。
蘇曦兒直視他，“作為寧茹蘭，我會和你說，你的時辰到了。”
聽到這句話，雲若風一怔，反應過來後笑道，“無論你是什麽身份，你和以前一樣，十分記仇。犯你一尺，你還一丈。”
他記得，她死前，他對她說，時辰到了。如今變成她說這句話，悲涼又滑稽。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