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於她現在看到相似的柔弱女子,就覺得反胃。
“你怎麽會在這?你不是該……”掩著嘴,把沒說完的話咽了下去,楚白菽淚眼汪汪地看著楚凰洲,“三姐,都是一家人,你怎麽能……”
能什麽?
這種話說一半,讓人去遐想的調調最惹人厭。
楚凰洲半眯了眼,理都未理楚白菽,雙腿一夾,身下駿馬長嘶一聲,帶起一道風聲。
楚白菽輕呼一聲,似乎是被馬驚到,腳下一軟向後跌倒,還好身邊那個和她說話的少年一把抱住了她。
羞紅了臉,楚白菽卻沒有立刻起身,反倒軟在他懷裏,一疊聲地道謝,站起身,又抹著眼角低聲道:“我三姐的脾氣不大好,讓你們見笑了……”
“是真壞脾氣,隻不知道怎麽和三師兄在一起……”扶著楚白菽的少年晃了晃腦袋,又羨慕地道:“我要是也能被先生收為內院弟子就好了……”
遠遠地望著縱馬而去的身影,他毫不掩飾羨慕之情。
一起的小夥伴沒有人笑話他,反倒紛紛出聲應和。
楚白菽眯起眼,看的卻不是黑袍三師兄,而是楚凰洲。
抿緊了唇,她沒應和身邊的夥伴,隻是垂下眼簾,捏緊了拳頭。
對楚凰洲來說,剛才路上相遇不過是個小插曲,她根本就沒有把楚白菽放在心。
一路疾駛,在進入聖京後,她才放緩了速度。
仍是繁華依舊,路過長街,昨夜被付青淩一劍劈得崩裂的青石板早就修複一新,半點看不出昨夜大戰的痕跡。
沒有血、沒有屍體、沒有慘叫聲,有的隻是摩肩接踵的行人,聽到的是一聲接一聲的叫賣聲,嗅到的是賣花女童籃子裏的花香,是婦人身上的香脂味,是酒樓門口包子籠裏的食物香,是遠處菜市裏混濁的氣息。
這是聖京,一派繁華景象,到處都是勃勃生機,這些或是帶著笑,或嗔或罵或是嘻弄的普通百姓,全然不知昨夜這條長街上發生過什麽。
無知即是福,一如她前世。
“不過是一夜之間……”
隻是一夜,她打開另一道門,看到另一個世界,再也回不到過去。
不知是不是聽到她的低歎,黑袍轉過頭來,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就調轉馬頭,緩緩穿過人群。
沒有讓楚凰洲跟著他進大理寺,黑袍一人進了大門,楚凰洲隻能背著手站在門前,呆看著門前手持水火棍的衙役,又看門口那架鼓……
等她終於仰頭看天上的雲飄過時,終於有人從門裏走了出來。
不是黑袍,而是春喜,怯生生的,半貓著腰從門裏走出來,還小心翼翼地拿眼溜門口的衙役。
等一腳邁出門,看到站在台階下的楚凰洲,春喜立刻就哭了出來。
撲過來抱住楚凰洲,春喜抽抽搭搭地問:“小姐,你被關去哪了啊?我好害怕啊!夫人說你死定了……”
被小丫頭逗笑了,楚凰洲輕輕敲了下她的頭,“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轉過頭,她還想交待下那匹馬的事,但想了想,還是沒說話,就那麽隨手把那匹馬係在了鼓架上。
門口兩個衙役直衝她瞪眼,可不知怎麽的,居然沒有上前來嗬斥她。
拉了春喜,楚凰洲轉身就走,還沒走出五步,就聽到有人大聲叫她:“楚凰洲——”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