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陽揚眉,抬起手臂,雖然身上的灰色道袍早就洗得發白,寬大的袖口上還有一圈可疑的黑漬,袍角上也是打了補丁,可是配上他莊嚴的神情,立刻就不同了。
站在楚凰洲身邊的春喜瞪大了眼,雙手捏在一起,早就已經被震住了,不錯眼地盯著,連大氣都不敢出了。
“這位女施主,”麵色嚴肅,信陽望著春喜,皺眉道:“你這幾日是到過什麽不幹淨的地方吧?身上沾染了晦氣,待貧道為你驅逐晦氣……”
聽到說什麽不幹淨的地方,春喜已經慌了神,還沒答話,信陽手一揚,自寬大袍袖中亮出一張黃色的符紙。
手在虛空一招,他擲出手中黃符,口中念念有詞。
春喜緊張地探頭盯住,還沒湊近,就聽得“呼”的一聲,那道黃符竟是自己燒了起來。
嚇得驚呼一聲,春喜臉都嚇白了,“我的娘啊……”
並指為劍,信陽在空中虛指定住那道黃符,等符紙燒盡後,才輕舒了口氣,“好了,終於為你化去晦氣,施主是否覺得神清氣爽?”
眨巴眨巴眼,春喜轉轉頭,忽然叫道:“還真是——小姐,我就說天牢那種地方太晦氣了,多虧遇著道長……”
春喜話還沒說完,楚凰洲已經哈哈大笑。
信陽臉一板,沉聲道:“施主太過無理,不怕三清道君降下天罰!”
笑聲稍止,楚凰洲睨著信陽清俊的麵容,笑道:“我都明說了知道你們的底細,道長為何還要故弄玄虛,班門弄斧呢?火燒符?很神奇嗎?要不要我也來一次?不過是塗了磷粉的黃紙,連半分天地元氣都沒有,你也好意思說是請了道君降符?!?”
“你、你亂講什麽?你一介女流懂什麽……”信義臉色一沉,大聲喝著。
“怎麽亂講了,那股大蒜似的磷味,還能瞞過誰去?”
她這麽一說,信義臉色更顯難看,手裏的銀錠往地上一砸,他直接擄袖子,“敢情是來砸場子的,小丫頭片子,你們可來錯地方了……”
“師兄——”信陽一聲低喝,先是阻止了信義,又彎腰撿起那錠銀子,恭敬地雙手遞上。
“恕小道有眼不識泰山,施主,適才多有得罪,還請恕罪。”
他話還沒說完,信義已經上前拉他,“你和她們說什麽啊,不過是兩個小丫頭片子……”
“師兄,”一聲低喝,信陽按住一個勁往前搶的信義,小聲道:“你沒聽到她說天地元氣嗎?可能是個修行者……”
一提到修行者,原本還要動粗的信義立刻就老實了。
也不吭聲了,他眯著小眼睛偷瞄楚凰洲。
楚凰洲卻隻是笑,“銀子既然給了,我就沒打算收回去。之前就說得清楚,我就是請你們騙人的,你們騙術越高,我反倒越開心,也不算是得罪。”
麵色一正,信陽恭敬施禮,“不知施主想讓我等做什麽,如果我師兄弟能做到,絕不推辭。”
微微一笑,楚凰洲從因為受騙一臉憤憤不平的春喜手中接過字條。
“這戶張姓人家,男主人是禮部的九品小吏,一個月前,他家女兒被送進晉王府為妾,卻和晉王府其他十幾個小妾一樣,暴斃而亡。”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