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中的絲綢還有茶葉,都是胡家這皇商大戶供的。
曾經有人說過,江浙胡家乃是聖朝首富,家產何止萬貫,就是買下整個江浙都綽綽有餘。
沒想到這說話謙恭的胖子居然是胡家未來的家主,楚凰洲反倒有些小吃驚了。
不過驚訝之餘,有個念頭卻是越發清晰。
“要我說,這從古至今,最大的一筆生意,還要算八百年前秦朝呂相爺做的那一筆。”
晃著酒杯,楚凰洲笑盈盈地望著胡大成,“胡兄可聽過那筆生意?”
“八百年前?呂相爺!啊……”一拍大腿,胡大成叫道:“你說的是呂相爺相中質子澈,贖其回秦國後來又輔助他為王的故事?”
“正是!”楚凰洲笑著以箸擊碗,聽著那“叮”的一響幽幽蕩開,才笑道:“有傳說,說呂相爺送給質子澈的趙姬生的王子,也就是後來統一中土的秦帝很有可能就是呂相爺的親骨肉啊!”
雖然說的是這樣隱私的男女之事,可楚凰洲沒有半分尷尬之色,仍是雲淡風輕,“這買賣才真是妙!不過幾千錢,換來的卻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相位,而且還可能連整個天下都是姓呂的——呂相爺真是有眼光!”
看著一臉激蕩神情的胡大成,楚凰洲長歎:“真是可惜了,胡兄生不逢時啊!要不然,我看以胡兄的眼力,說不定也能做一把呂相爺。”
聽到楚凰洲這樣說,胡大成心有戚戚,也跟著唉聲歎氣起來。
楚凰洲一笑,沒再往下說,舉杯勸酒,閑話世事,說來說去,卻是繞到當今朝事。
“晉王真是可惜了,我聽人講,說是先帝寵愛晉王,在臨死前曾有密旨,說要把皇位傳給晉王,可惜當今聖上棋高一籌,搶了先機,要不然現在皇座還真是晉王住了……”
“真有此事?”胡大成眨巴著眼,麵有異色,“那晉王現在……”
“啊,胡兄初來京城,看來是不大清楚。那晉王如今被逼出了京,往皇陵為先帝守陵去了——不過我看這事還沒有完,那晉王臨走時可是還說什麽他總會回來的——你說這回來,是說回聖京?還是回到金鑾殿——多可笑……”
哈哈大笑,楚凰洲舉了舉手中的酒杯,“胡兄,再飲一杯……”
一句話還沒說完,已經頭一歪倒在桌上。
“楚小姐……”輕輕叫了兩聲,見沒有回應,胡大成吐了口氣,似乎是放鬆下來。
倚在椅子上,他怔怔發了很久的呆,這才低聲道:“若是賭成了,就是胡家六十年來最大的一筆生意……”
籲了口氣,他站起身,背身而去,不知為什麽,背竟是有些佝僂的。
聽著腳步聲漸遠,楚凰洲睜開眼,轉到窗前,默默地看著胡大成的馬車遠去,嘴角的笑越發深邃。
“不進來?難道夜風配三勒漿,很美味?”
楚凰洲話音才落,簷上就倒吊下一個腦袋。
倒吊在窗前,付青淩和楚凰洲麵對麵,眼對眼,就那樣靜靜地看了半晌。
付青淩先不耐煩了,“真沒勁兒……”
一個筋鬥翻進窗來,她叉著腰仰頭瞪著楚凰洲,“我說楚凰洲,你想幹什麽?!”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