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楚凰洲揚起眉，等著他的後話。
盯住楚凰洲，聖風瀾皺了皺眉，“難道楚小姐竟不知你的生母，那位死去的楚二夫人，是楚尚書從北華國帶回來的孤女嗎？”
“是這樣啊……”楚凰洲心裏千頭萬緒，一時間找不出頭緒，可表麵上卻不曾露出半分端倪，隻是笑著問：“那又如何？”
“或許，楚小姐之母本是北華國的貴女，如今你在聖京上竄下跳，挑唆本王奪位，不過是為報北華國滅國之仇。”
“北華國滅國了嗎？”歪了腦袋，楚凰洲好笑地問：“我怎麽聽說北華國還是有王的啊？”
“區區一個頭銜，還不如聖朝一個有封地的侯爵，難道不算是滅國？”
“嗯，聽你這樣說好像有點像。”楚凰洲笑笑，打了個響指，“好，就算王爺你說得都對！你可以把我當成是北華國的間，故意挑唆你奪位，不過是為報北華國滅國之仇——如此，王爺可以抓我丟進大理寺審訊啊！又何必大費周章地來和我說這些話呢？”
笑靨如花，她逼視著聖風瀾，沉聲道：“說穿了！王爺你自己本就有野心，根本就不是我挑唆出來！別否認，既然來見我，你不是就該已經願意麵對真實的自己了嗎？”
目光暗沉，聖風瀾終於沉聲道：“不錯，我有野心！我想坐上那個位置——楚凰洲，我願與你為友！”
勾起嘴角，楚凰洲俯近身，微涼的指尖輕輕掠過他同樣寒涼的麵頰，“那從此刻起，我們就是同盟！王爺，我助你登上皇位，你助我複仇！”
瞬了下眼，聖風瀾沉聲道：“九弟被趕出聖京，你並不滿足是嗎？”
“是啊，我不滿足！”楚凰洲大笑，轉過身去，“他很快就會回來——聖京將變成一個沒有硝煙的戰場……”
他永遠不會知道，她所要複仇的並不是聖千秋，而是坐在皇位上的那一對人間至尊。
站在窗前，微笑著目送著聖風瀾的背影遠去，楚凰洲抬起手，撫到麵頰上那一行清淚，忽然笑出聲來。
江水是水，雨水是水，眼淚也是水——水有千種麵貌，可不管是哪一種麵貌，終究還是水……
取出那支金銀毫筆，她在隨身帶著的紙上隨手寫下一個水字。
這個水字，不是之前她寫過的任何一種字體，不過是隨隨便便寫下的一個字，沒有力道也不美，甚至有些像是小童隨意的塗鴉，可是一筆寫就，楚凰洲分明感覺到靈氣的波動。
就在她抬起手腕的那一瞬，塔中有細雨飄落，麵積不大，隻是楚凰洲所站的這一片位置。
符，本就不是給人看的，為何還要去細究是寫的什麽字體呢？
仰起頭，任那蒙蒙細雨淋在麵上，楚凰洲大笑出聲。
終於，她寫出了水字符。
“都說了，我是天才！怎麽可能用一年時間才學會一道水字符呢？”
她有些得意地笑著，忽然想知道師傅如果看到，會是個什麽樣的表情。
“師傅，你收了個天才呢！”
與此同時，雲夢山間，原本正在打磕睡的老人抬起頭，遙望著曲江方向，也在低語：“看來，收了比老夫還天才的丫頭呢！”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