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用我安排什麽,公主想進宮還不是小事一樁?”楚凰洲笑睨著阮碧靈,溫言道:“皇後是個善妒之人,你入宮後該如何爭寵,也不必我教了吧?”
電光火石間,阮碧靈突然就明白過來:“你、你莫非是想讓我做刀,先鬥敗了皇後巫氏,你好漁翁得利,入宮為後?”
楚凰洲有些驚訝,轉瞬就又釋然。
阮碧靈就是從後宮裏出來的,雖說公主不會參與宮鬥,但這些事總是看得多了,自然而然就要往這上麵想了。
“皇後,又有什麽了不起的?很稀罕嗎!?”沒有和阮碧靈解釋,楚凰洲一笑,轉身就走。
阮碧靈還想追上去,但追了兩步,卻又慢下腳步。
事已至此,她除了順從之外又能什麽可做的呢?
這——大概就是她的命了。
楚凰洲回到且醉樓時,天已經黑了。
沒有驚動春喜和楚旭,她悄然回到房間,坐下來才覺出倦意。
倒不是身體的倦,她剛剛晉入洞玄,身體狀態正是顛峰,可心卻是倦了。
先是和聖風瀾吵了一架,又經曆了阮碧靈的事,楚凰洲隻覺神思倦怠,生出些許懶洋洋的感覺。
也不去喚春喜,她自己轉去浴房,兩道符已是一池溫水。
滑入池中,她半倚在池邊,任溫滑的池水將她輕擁。
阮碧靈入宮,巫鸞一定會氣個半死,這樣的趣事,她可不能錯過……
嘴角的笑還未綻放就已收斂,楚凰洲突然睜開眼,轉目望去。
隔著窗紙,沉沉的黑暗侵入鬥室。
雖然眼睛是看不到的,可是楚凰洲卻能清楚地感覺得到半條街外,正有人鬼鬼崇崇地摸向且醉樓。
是陶竹!
哪怕是隱去一身殺氣,但楚凰洲仍能感覺到他的氣息,那種帶著血腥味的陰冷氣息。
雖然和桑嬤嬤不同,但陶竹身上也一定有不少人命官司——殺手這行當,大概是跑不掉的。
不過猜歸猜到,楚凰洲並沒有半分開心的感覺。
陶竹此人,她已經不想再理會。
但,也不能讓他就這樣當她且醉樓是無人之境,隨意闖入吧?
感覺到陶竹已經躍入院中,楚凰洲不禁低哼一聲。
手指輕劃,一片冰無聲無息地落在陶竹腳下。
陶竹正在謹慎四望,腳下一滑,竟是一下跌倒在地。
緊閉著嘴,咽下那聲呼痛聲,陶竹看看腳下的冰,瞳孔微縮。
此值八月盛夏,院中怎麽會結冰呢?
想都不用想,這是人特意捉弄他的,不過,誰讓他錯了呢?
環目四望,陶竹的目光落在那間亮著微光的房間。
他之前已經踩過點,自然知道那是浴房。
也不敢闖入,反倒躬身低聲道:“之前是我的錯,還請——原諒!”
到底把到嘴邊的那個稱呼咽了下去,陶竹抬頭看了眼沒有半點聲息的房間,牙一咬,忽地跪倒在地。
“惹您生氣,盡管打我出氣,隻求您能聽我一言。”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