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了下眼，陶竹壓下悲痛之情，又道：“一年前，我才查到線索，知道當年攻城的一個姓楚的將軍在返回聖朝時身邊帶了一個北華國女子，這才輾轉來到聖京——也是因為準備得不周全，才誤信了這女子的話。”
“這些話你不必再說了。”楚凰洲很是平靜，絲毫沒有聽到國破家亡消息時的悲憤感。
“就算我是北華國的公主又如何？如今北華國式微，不提早就對聖朝稱臣之事，就連東昌國都可令北華國年年進貢。已經十八年了，北華國早就不是當年的北華國。你就是找到我，又能做什麽？難道還想複國不成？”
被問得一怔，陶竹沉默許久，才搖頭，“先父倒沒有這麽說，隻是說讓我帶你回北華國——當年城破之時，皇上藏起一批寶藏，我要完整地交到公主手上。”
失笑出聲，楚凰洲上下打量著陶竹：“這麽說，你們父子兩個真的是大大的忠臣了，明知道有一筆寶藏，卻不取出自用，反倒千辛萬苦地找到我，要交到我手上——真是大大的忠臣！”
陶竹苦笑，並沒有特別開懷的樣子，“我並非忠臣，找到您是為了完成父親遺願，還望公主能讓我成全先全的心願。”
“你倒是孝子！可是，我成全了你，誰又來成全我呢？”楚凰洲沒有半分相讓的意思，“陶竹，不管你怎麽說，我都不會和你一起離開聖京。”
“聖京有什麽好？”陶竹急道：“就算是您拜了先生為師，可以成為大修行者，可那又有什麽用呢？您連自己到底是誰都不知道，連自己的根都沒有回去過，沒有家，沒有國，再高的修為又有什麽用？！”
家與國，還有根，這對旁人來說或許很重要，但對楚凰洲來說——
“我也曾有家，也曾有國，可是現在……”她什麽都沒有，也不需要。
她的家人背叛她，害她，殺她；她的國，她的百姓歡呼著送她踏入火海——而她的根，她已經無法用自己的麵目去尋找。
“陶竹，你自回北華國，不必再來尋我，我也不用你保護……”
手中劍丸乍現，一道銀光如箭般射出，轉眼就不見了蹤影，數息後才又從空中轉回，穩穩落在楚凰洲的手上。
奇怪的，是那劍上竟掛著一串還青的果子，竟似乎是飛出數裏，在哪棵樹上削了串果子又飛回來一般。
“飛劍？”陶竹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眼前所見。
“正是飛劍，”楚凰洲微笑：“之前我運用得不嫻熟，可現在卻已經能運劍數裏——這樣，你還覺得我需要你的保護嗎？”
目光忽閃，陶竹小聲問道：“莫非公主已經入了洞玄？！”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