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咬牙,她強自從聖浩天麵上收回目光,遠遠望著阮碧靈的背影步出殿外。
腰肢輕擺,如弱柳拂風一般,帶著種奇妙的韻律,哪怕是痛恨得牙癢的巫鸞,都被勾得心中一跳。
真是個活妖精!
咬了咬唇,巫鸞還得強裝大度。
轉了頭,卻正好看到聖浩天輕輕把唇印在酒杯上——那一抹豔紅,立刻燎了巫鸞的眼。
惡心死了!
“昌福,給陛下換個酒杯。”實在忍耐不下去了。
聖浩天轉目,看著巫鸞微微一笑,順手把那酒杯丟在了昌福手中。
“皇後,朕且去更衣。”
轉過頭,向白蝠點點頭,聖浩天站起身,看都沒再看巫鸞,轉身就走。
身子欠了欠,巫鸞還想說話,聖浩天卻已經走遠。
巫鸞隻得坐下身,低垂著頭,揉著手中的帕子,恨得要咬碎了銀牙。
明明她才幫忙出了那麽好的主意,居然才幾日就已經又這樣輕謾她了。
坐在玉階下,楚凰洲把巫鸞的表情都看在眼裏,嘴角微微一翹,她忽然和身邊的聖千秋道:“剛才南越公主的舞真是誘人,美得令人眩目。”
聖千秋沒想到楚凰洲忽然同他說這些,立刻興奮響應:“可不是,真是讓人心曠神移,迷醉不已,你看對麵那幾位,還沒回過神來呢!都說南越女子擅媚,果然是……啊,我就不曾受魅惑,凰洲當知,我隻喜歡你一個。”
楚凰洲失笑,沒有回應。
她可不是要聽他說這些的。
聽到下麵楚凰洲和聖千秋的話,巫鸞的臉越來越陰沉。
雖然極力忍耐,卻到底還是忍不下去了。
忽地一下起身,她一言不發轉身離去,階下剛剛恭送了皇上的眾人忙再起身,卻不及施禮,巫鸞已經退去。
不過數息,就有小宮女轉到楚凰洲席前:“楚小姐,娘娘召你侍候更衣。”
聖千秋臉一沉,冷哼道:“宮裏的宮人都是死了嗎?”
楚凰洲卻並不在意,也不理聖千秋,站起身笑著讓小宮女帶路。
聖千秋被冷落更怒:“我是好心,居然不領情……”
掃他一眼,聖風瀾沒有出聲。
這更衣自然不會是真更衣。皇上去更衣,皇後也去更衣,連楚凰洲都被喚了去——指不定今日又要出什麽事呢!
像沒聽到聖千秋的嘀咕,楚凰洲跟著小宮女自後門出了太和殿,被帶至側麵,遠遠地望去,殿前廣場一片燈火通明。
已經近九月,夜裏已生涼意,可廣場上與宴的眾善人大概心都是滾燙的。
普通百姓,能有機會入宮參加盛宴,足以和後世子孫吹噓一輩子了,可惜總有一日,他們會知道自己不過是在助紂為虐。
巫鸞站在玉欄前,也在遠眺著廣場的燈火,隱約的還能聽聞絲竹之聲。
“那些人能入皇城赴宴,都是托了本宮之福……”轉過身來,巫鸞的聲音冷沉,麵容也在身後燈光映照下顯得陰晴難定。
“娘娘慈悲。”楚凰洲沒有過多言語,隻是淡淡回了句。
巫鸞冷冷望著楚凰洲,忽然低聲一歎:“碩大深宮,本宮居然沒有一個可以說話的人——楚小姐,當日你曾舍身救了本宮,本宮現在還能不能信你?!”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