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楚凰洲,巫鸞甚至沒有去拭淚,而是澀聲道:“南越國國主早有私信,說若陛下不棄,願許以南越公主為妃。之前陛下一直未允,可現在看這樣的情形,卻分明也是有意了。以南越國公主的身份,若入後宮,哪裏還有本宮立足之地?”
拉著楚凰洲的手,巫鸞哀聲道:“楚小姐,你是先生的入室弟子,處處壓著那南越公主一頭,你定能幫本宮勸她的是不是?”
勸?勸什麽?澆上一桶油才是正事。
楚凰洲心裏想著,麵上卻盡是惶惑之色:“這——我真不知該如何勸。娘娘,若不然我們現在就去找公主,說不定一切不過是你亂想呢?”
看巫鸞一直搖頭,楚凰洲的聲音更柔和兩分:“就算真如您所測,我也會幫你和公主說一說的——這宮中是何等規矩我不知,但若是我,什麽事總還是要當麵說清楚的。”
巫鸞皺起眉想了想,才點頭。
楚凰洲笑笑,隨在巫鸞身邊,仍是一派恭敬。
看楚凰洲神情如常,並不曾因為剛才自己低聲相求而顯出得意之色,巫鸞也便放下心來。
若不是迫於無奈,她也不會這樣求楚凰洲。
但現在她的確是孤立無援,若說巫家,她冒著巫凰的名,老父已立誓此生不見,她就是想求救也沒法子。
楚凰洲雖隻是臣女,但晉王、秦王都待她不同,而且皇上又似乎覺得這楚凰洲是知己。
再加上此女還是先生入室弟子,聽說已經是洞玄高手,若真為她所用,倒也是個幫手。
但,也隻是幫手,萬不能讓她騎到她的頭上。
心裏胡思亂想,巫鸞緩步而行,待聽到閣內悉索聲響後,才猛地驚醒。
這一會兒,已經走到太和殿後的暖閣了。此時,這暖閣該是無人的,可是偏偏這會裏頭竟是傳來聲響。
楚凰洲好像並無所覺,仍然往前走,可是巫鸞卻是過來人,一聽就知是怎麽回事,一把就扯住了楚凰洲。
茫然回頭,楚凰洲張嘴要說話,卻被巫鸞捂住了嘴。
“陛下……”暖閣裏傳出女子嬌滴滴的低喚聲,聲音婉轉,似歡喜又似痛楚,那聲調怪怪的,又低低的,聽得人心裏癢癢的。
巫鸞鐵青著臉,捂著楚凰洲嘴的手不由得滑落,捏緊成拳。
楚凰洲的嘴角微翹,卻是低下頭去。
她耳目靈敏,又怎麽會聽不到呢?甚至她就是聽到了才甩下那些宮人,帶著巫鸞拐過來的。
在屋裏說話的女子,自然是阮碧靈。
而這一聲低喚,那與阮碧靈行雲雨之事的是誰,不言而喻。
前麵太和殿群臣俱在,可本是宴會主人的皇帝卻是拉著女子在這後麵的暖閣行歡。
若是傳出去,實是醜聞。隻可惜,此刻聽到壁角的卻不是那些禦史。
兩女呆立暖閣外,耳聽著暖閣之中伊呀低吟,床榻吱吱作響,更有些不堪入目的言語讓人想要捂上耳朵。
情動之時什麽話不能說,那些哄人的話男人此刻說來一套一套的,還多半是些從前與旁人說過的話。
巫鸞聽得雙眼赤紅,一口氣都幾乎提不上來。
目光一轉,瞥見楚凰洲紅透的麵頰,卻是又有些警醒。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